云守道是从云家接二连三出事的事情上,猜到了是余宣帝背后做的手脚,更是在赵国丈亲自现身说法后,确定了他的猜测。
为了维护并巩固皇权,余宣帝还是对他们这些一起打拼天下的兄弟下手了。
或许在他的眼里,他们早就算不上兄弟,心甘情愿做他的臣子,他就只把你当作臣子看了。
多么可笑?
明明三十多年前,他才是一群人中最资质平凡的人!
难不成皇位坐久了,连他自己最开始是什么货色,都忘记了吗?
提到容奕止的事情,云守道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他之所以难看,是为自己曾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感到后悔和愧疚。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容奕止去世之后,云守道对他的死因是存在疑惑的,因为当时的他,很早就发现了当朝帝王态度的反常。
余宣帝本来不是个喜怒外放的人,一起打天下那会,他所有心思和情绪,都藏在心里。
他们只能从他偶尔的言论中,猜测出他的态度。
得知容奕止死亡消息的那天,他本来在上朝,整个人竟悲伤的不能自已,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当时他觉得怪异,只当是手足情深,一时接受不了好兄弟离开的事实,所以才会上演悲痛欲绝的画面。
后来有次午夜梦回,他梦到了容奕止,他在梦中对他说,自己是枉死的,说他其实不是身染瘟疫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至今云守道都记得那个梦境。
“他说他是被毒死的,说下毒毒死他的人是余宣帝,还说要让我小心,要让我替他沉冤昭雪!”他说到激动之处,长叹了口气,声音从远处而来,伤感的情绪却无比强烈,“我是被那个梦境吓醒的,往常做了梦,都是醒来就忘,但那个不一样,我记得异常清楚,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于是我私下偷偷派人去查。”
“查出来什么了吗?”
“那时候正是最敏感的时期,怎么可能会有意外?”云守道笑着摇摇头,“而且他既然敢动作,肯定会做的滴水不漏。但他疏忽了,我对他的了解,一个从来不外露情绪的人,突然间在某件事上表现的很反常,那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我直觉事情和他有关,就藏了个心眼,开始猜测他的动机,那时候我以为,如果真的是他动手的话,你父亲之后,紧跟着遭殃的人,会是我。”
容修摇了摇头。
父亲去世的那年,他不是三岁小孩了,已经开始记事。
那几年朝堂上官员和睦且平安,没有一个人发生任何的意外。
除了他辛苦半生不得善终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