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轻点?”她拧着他结实的胳膊,不满意的轻哼。
“不能。”他眨眨眼,笑的有点坏里坏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意作势要从他怀里钻出来,他总是会想着法子气她,被他看穿了意图,先接过轻舟,又勾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每天都欺负我?”男女力量的悬殊差距之下,她只能委屈巴巴的抬着头,水润的眼睛看着他问。
容修心都酥了,笑容是吊儿郎当的,话却十分一本正经。
他捏着她的下巴,似是不舍似是感叹的说,“因为过两天就欺负不到了,现在多欺负点,不然会想。”
“为什么?”云意听出不对劲,毕竟是敏感时期,他们和余宣帝之间,几乎随时都能破裂,她警觉的问,“余宣帝动手了?”
“不是。”容修无所谓的耸耸肩,纠正说道,“是我们要动手了。”
云意挑了挑眉,抓住了重点,“我们?”
“对!”
“谁和谁?”
“我和国丈,”他留意她的神色,却不愿意骗她,更何况这种事瞒不住,还不如老实交代,“还有岳父大人。”
这下云意惊了。
在她眼里,云守道可是个兢兢业业的大忠臣,大忠臣都是誓死效忠皇权的,怎么到了她父亲这里,这样的忠臣似乎是有点假?
两个人都没说话了。
容修观察着她,看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呆萌和迷惑,控制不住的轻笑出声。
“不用觉得难以理解。”他说,“就像我一样,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军,谁能想到有天会做这种事?”
“那不一样。”云意小声嘟囔,“你长了一张奸臣的脸。”
容修:“???”
他长眉入鬓,五官端正,眉眼清冷,怎么就跟被莫名划归到奸臣的行列里了?
“你再说一遍?”他不服气,恰好怀里的小轻舟不悦的哼哼唧唧,像是快要醒过来,容修忙轻轻晃了晃他,小家伙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过去,他忙完这一遭,脑筋活络的借题发挥,“奸臣哪有我这样的,云儿,把自己老公说成奸臣的,可只有你一个。”
她实在回答不出来,只好把话题转回之前,“父亲真的决定了?”
“嗯。”提起云守道,容修的表情认真且凝重,“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选择。”
若是有选择,谁愿意走这一步?
他们本都不是痴迷权力的人,终生所求可能只是稳稳的幸福。
这样小小的愿望都被剥夺,再继续卑躬屈膝下去,往后的日子只能越来越煎熬。
云意是聪明人,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凡事都想得开也看得远,在容修摊牌后,她又回到最初,“那你说以后就欺负不到我了,你的意思是什么?要让我和你暂时分开吗?还是说,你准备把我和小轻舟送到哪里去?”
他的台词都被抢了,容修委屈的瘪瘪嘴,“送出京城,你还记得李舒玄吗?我已经给他写了信,他知道的,会在那里接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等撕破了脸皮,想走就走不掉了。”
“走不掉就不走。”她赌气的说,“我走了,你怎么办?云展怎么办?阿爹怎么办?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