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修的这场谈话,陆宗承没讨到半点便宜。
不仅没打探到对方的虚实,还被他三言两语气的头上冒烟。
哪怕他在不愿意承认,他也清楚,他是畏惧容修的,确切的说是心虚。
他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并且,这个把柄能够把他目前所拥有的全部摧毁。
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弱点,然而他被掐住了喉咙。
容修会告诉云意吗?
他沉思良久,得出结论,他应该不会。
如果他要说,早就说了。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陆宗承感到好受。
相反,容修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没谱。他就像是临死之人,而对方迟迟不肯给他个痛快。
陆宗承抿着唇,故作镇定的起身往楼上走,说是要喊云意起来吃饭,没走两步,容修又把他叫住:“等下。”
他心里一咯噔,淡淡的说:“怎么了?”
“给她催眠影响她的身体健康吗?”容修抿了抿唇,问的咬牙切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的做法我不能赞同,更不能原谅,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你好好等着便是,另外,别再在她的药里做手脚,否则,我杀了你。”
他面上笑的如春风和煦,猩红的唇勾出残忍的弧度,森凉肃冷的侵略感,逼的人无法直视。
陆宗承嘲讽的反驳道:“你心疼她,我何尝不是?若是对身体有害,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不用拿出来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你说不会伤害?怕的是那时的睨鬼迷心窍,就算知道有害,仍旧根本不想停下吧!”容修啧啧了声,毫不留情拆穿他拙劣的谎言:“陆宗承,谁都没办法保证,你不应该走这一步。哪怕你光明正大的同我竞争,我都能高看你一眼,你从她身上打歪主意,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事情已经发生,我没打算善了,你最好祈祷她安然无恙,万一她有个好歹,你加在她身上的,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拿回来。”
他轻嗤笑了声,转过头慢悠悠的喝茶去了。
陆宗承腮帮子鼓了股,几乎是落荒而逃。
躲开了那道凉薄的视线,他上了楼过了拐角,才浑身瘫软,险些一下坐地上。
暗夜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担忧的皱眉说:“相爷,他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怎么会害她呢?”
“不…我不会。”他略微有些失神落魄,似乎还没有醒过来。
暗夜看他如此,叹了口气,继续道:“大夫已经做过保证,而且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她如今好好的,不是吗?”
对!
没错!
他不可能伤害她的!
陆宗承借力站稳,深吸了几口气,再付恢复成那个清冷优雅的矜贵谪仙。
容修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光明正大的竞争,能够争得过他,他又何必出此下策。
是!
他是卑鄙是无耻!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云意!
那也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容修凭什么可以这么贬低他的感情。
做错了事情的人,连感情都下作的令人作呕吗?
他眼神越发幽深,长廊两侧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打下清浅的影子,他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