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早就对他的话免疫,这个狗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鬼话都能说出来。
要不是她信了他的邪,跟着他跑到这片空地上,才不会有刚才的事情发生。
还说自己不喜欢来强的?
呵呵。
虚伪。
恶心。
云意耷拉着眉眼,心中悲凉一片。
哪怕她清楚容修的德行,眼下也是插翅难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放眼望去方圆十里地都是荒地,白日都不一定有人经过,深更半夜更加没有人影。
眼前倒是有条河,可以作为逃跑路线,然而秋末的凉风吹在她身上,让她迅速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水里面泡上一时半会,她能不能逃走另说,很有可能会先被冻死。
太难了。
她太难了。
思来想去唯一的法子,就是先稳住他,哄着他,把自己安然无虞的送到客栈后,她再迅速远离他。
到时候有陆宗承做靠山,晾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如果他真的不畏惧陆宗承,也不会把他迷晕了才偷偷带出来。
心里有了底儿,云意慢吞吞的磨蹭到他身旁。
容修已经自己挖好了土坑,将黄土就着河水和成稀泥,认真抹匀整只鸡后,用荷叶抱起来,放进了土坑里。
呛人的柴火味儿飘起来,云意被熏得一双眸子又水润润的,他抬眸看她一眼,说:“到我这边来。”
“我不要。”
“行。”他被气的没脾气了,幸灾乐祸的道:“那你就等着被烟熏吧!”
云意的位置正好在下风向,风一吹,自然烟就照着她那飘过去,经容修这么提醒,她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那就是故意的!”
“对。我什么都是故意的,在你看来,我可不就是居心叵测的想得到你吗?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不择手段不顾廉耻。”
“……”
云意沉默半晌,他说的的确是她的心里话,然而台词被他抢了,她干巴巴的站着一时无措。
她悄悄抬眼看过去,心里到底是别扭的。
夜幕越发的沉了,他点燃的篝火,成了这片空地上唯一的光亮,火苗如猩红色的蛇信子,将他的半张脸照的清晰深刻。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硬朗的线条,彰显着男人此刻隐隐在生气。
他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她!
明明是这么想着,人还是没出息的走了过去,她在他身旁坐下来,赌气般的不肯看他,只盯着那火苗不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香味飘出来,容修等火烧尽了,又等了会,才将埋好的山鸡从地下掏出来。
那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直勾的她险些流口水。
怎么能这么香?
她没吃过这种东西,养在丞相府的时候,陆宗承把她养的娇滴滴,连外面卖的零嘴都没让她吃过,他说那些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