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令人头疼的男人碰到一起,云意几乎已经预见了惨不忍睹的修罗场画面,她缩着脖子闷在被窝里,安静的观看状况发展。
果然,陆宗承这话之后,容修也不揉眉心了,也不摇头了,只静静的和他注视。
他蓦地笑了:“右相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在是用的炉火纯青。”
“左相过奖,不过是同样的药,再用到你身上罢了,这一觉睡得可还香甜?”
容修冷下了脸,本来他想故技重施,今晚再来偷偷见小女人的,谁知道被他先下手为强,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哪里中招了。
陆宗承倒是反应的够快,下手也够干脆!
不过眼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不能让他和云意待一起!
男人最了解男人,就算再清心寡欲的男人,只要那方面正常,展现兽性时也会将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吐。
除非他硬不起来。
容修直接拉过他,拖出了房间,又吩咐云意从里面锁好门,云意不肯听他的,他就用眼睛瞪她,直到她妥协。
等云意锁好了门,他才带着陆宗承回房,说是忽然来了兴致,要喝到不醉不归。
“……”
云意不知他们两个最后是怎么解决的,但看次日凌晨,陆宗承被抬上马车时,身上酒气冲天,几乎就知道,这两个疯子喝了一晚上。
容修有病!
秋色越来越浓,晨起的道路两边杂草上,都挂着未曾蒸腾的雾气,空气中湿漉漉的,一如人湿漉漉的心情。
虽然在河镇待了只有十天,但却总感觉发生了许多事,更让云意不安的是,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容修的出现,是最大的变数,也最能牵动她的心。
她没有告诉陆宗承的是,自从认识他以来,她每晚做的梦更多了,有时候从闭上眼睛的那刻开始,各种纷杂的梦,从未停过。
梦里的内容也更多,乱七八糟。
有在王府的,还有在另一个府邸的,她似乎还有了爹爹和兄弟,还有血淋淋断掉的腿,丑巴巴的蛊虫,以及战火纷飞的浴血奋战,以及……可怕到几乎死绝了半个城池的瘟疫,梦境中出现的脸,越来越丰富,有时候是容修,有时候是陆宗承,还有的时候是一些她自己从未见过,但却觉得很熟悉的面孔。
她恍恍惚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试图想要一探究竟,然而每每她奋力去回忆去思考去辨别,就像是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再度把她拉回来。
她的头痛的想要裂开,她被迫的,只能停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意看向宿醉的陆宗承,生出了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她不安,狠狠的反复舔着唇角。
“陆宗承?”
“夫君?”
“你喝醉了吗?”
“有没有哪里难受?”
“想不想喝水?我喂你……”
她取下来水囊,将它送到他嘴边,只倒了一点他滴水没沾,全部都顺着流了下来。
云意确认了几分后,凑近了问他:“你是不是对我的记忆,动过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