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在楼顶的月季开了不少,都是以前外婆种的,他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他坐在暖房里,还是很焦虑,像在等着一个审判,停下楼下有点动静,他就偷偷摸到栏杆边上探出个脑袋往下瞅,看是不是洛寒来了。
一直等到快吃午饭,他准备下楼了,突然听见有开车接近的声音,他的心跳随着开车声又开始加快,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只看到那个身影,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洛寒。
他的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控制不住地开始微颤,洛寒把车停在他家院子外面,下车,天天给他开门,他踩上院子里鹅软石铺的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花木。
谢沂春没发现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洛寒看。
洛寒福至心灵般,突然抬起头,向他所在的楼顶方向望了过去。
谢沂春吓了一跳,赶紧躲起来。
先把洛寒引到客厅坐下,天天再去楼顶叫谢沂春。
谢沂春很着急,不知道该往哪躲,往藤椅上一坐,拿了本书开始装逼。
天天说:“洛寒哥哥来了,在客厅等你啊。”
谢沂春装模作样地说:“哦,来了啊,刚才一直在看书,我都没注意到。”
洛寒听见脚步声下来,等不住,站起来走到楼梯口附近,谢沂春的身影甫一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眶就开始发热湿润,他不敢眨眼睛,他怕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怕一睁开眼睛,谢沂春就会像消失不见。
谢沂春拾级而下,他不去看都能感觉到洛寒炙热专注的视线,他用眼角瞧了一下就有些受不住了,他从来没被洛寒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好像很爱他一样,看得他老脸都快红了。
他都快三十的人了,加上上辈子活的年头,已经过半百了,可一站在洛寒面前,还跟个中学生一样,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朝哪看。
“小花。”洛寒轻声呼唤他。
谢沂春感觉自己这样不去看洛寒像是怕了他似的,不能这样,鼓起勇气直视洛寒,故意和他顶嘴:“一把年纪了,还什么小花啊,老花了。”
洛寒看他这样活泼,不以为忤,还笑了下,无比温柔地说:“你还活着,真好。”
他明明笑着,却好像快哭了。
谢沂春觉得心里好难过啊,别过脸:“我们去书房说话。”
洛寒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进了书房。
谢沂春还想说坐下说话,洛寒关上门,朝他快步接近过去,谢沂春看到洛寒关门朝自己走过来就很紧张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人一把抱住。
两瓣温热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嘴唇,这并不是洛寒原本的计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忍不住了,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像是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泉水,他急不可耐地亲吻着谢沂春。
谢沂春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团火,被烧得浑身炽热,他被洛寒撬开牙关了才反应过来,把人给推开,瞪着洛寒:“你干什么啊!”
洛寒挺遗憾的,意犹未尽,说:“耍流氓啊。跟你学的。”
谢沂春脸轰的红了,他以前追洛寒的时候是常做这种事,但他哪有这么胆大啊,他只敢碰一下嘴唇就完了:“你别这样,我们文明点好好说话,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