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县主,国师大人屡次救你,您在南齐境内,他更是对你照顾良多。”
苏不留还没说完,裴钺有一次打断了他:“齐隽的命硬的很,死不了的。来人,送客。”
“裴世子!”苏不留吼出声,要不是忌惮忠勇国公府,要不是有事求助于连笛雨,他何必如此忍耐憋屈。
裴钺不相信苏不留的话:“南齐医术高超之人不少,医术高于莲医之人也有好几个,为何独独注目于笛儿?”
苏不留无奈:“国师走火入魔,心病甚重,我等万万没想到韩勋就是荣帝陛下。若是苏某没猜错,荣帝陛下是佑安县主带到琼都的,念慈也是被佑安县主引出来的!这一重重心病,放眼南齐,只有佑安县主可救!”说着番话的时候,苏不留心中是崩溃的。
他找了不少的人,却全部都没能救醒齐隽,而且时间过去,齐隽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这实在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苏不留才来的。
裴钺心中相信了七分,但嘴上却这样说:“苏大人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请回吧。”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看着裴钺把连笛雨看得那么紧的情况下,苏不留不得不口出威胁:“这是宸后和国师府的令牌,只要苏某拿着这两样东西到边境,南齐十万大军即可便攻向天楚!”
裴钺的眼皮子抬了一下:“你敢吗?”
“有何不敢!”那么多年了,苏不留还是第一次被逼到这个地步上,“国师大人要是无法登上皇位,苏某多年来的筹谋便都化为泡影,南齐没了就没了,天下大乱又何妨!裴钺,我知你武功高强,但苏某也不弱,我全力对抗之下,你拦不住我!”
裴钺放下手中茶盏:“那么裴某倒是想要试试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威胁。
闻言,苏不留有一瞬的崩溃,他只想齐隽登上皇位,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连笛雨伸手,按住了裴钺,温和出声:“苏大人好大的口气,先是打伤莲医,现在又口出威胁,这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呢?当初,我一心想离开,苏大人是怎么逼迫我的,现在我又为何要帮你呢?”
苏不留额头的冷汗已经滑下来了,之前逼迫连笛雨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会有今天:“还请佑安县主息怒,苏某实在是不得已,国师走火入魔,经脉混乱,梦中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他看到裴钺不悦的神色,苏不留连忙改变了话语:“县主要是生苏某的气,您现在大可以报复,任打任杀,苏某绝不反手!但恳请县主走一趟,为我家国师看看!县主!国师一向尊重你,你在南齐遇险,国师更是多次出手相救,他与你有恩啊!”
“我知道。”连笛雨笑着,“但拘禁和污蔑也是你们国师府的手笔。”
苏不留连忙解释:“这都是苏某的主意,和国师大人无关!”
连笛雨眨了眨眼:“那么这一笔账就是本县主和苏大人的了。”她拿出一个药瓶子,“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解药只有我一人有。”
苏不留警惕道:“苏某一生只为国师效力,不做两姓家奴。”
“别急。”连笛雨缓缓道来,“武帝的死,南齐人至今都认为是我做的,本县主只想平安回到天楚,不再受你们南齐威胁,但依照苏大人往日的计谋……本县主想要离开南齐,怕是没那么容易。”
她把这个瓶子丢出去,苏不留伸手接住。
连笛雨拍拍手:“你吃了它,日后不再背后捣乱。只要我洗清楚罪名,平安离开南齐,他日解药,我会派人亲手送上。”
苏不留不再言语,陷入沉默,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药,思索许久。
最后他下了决心,快速打开药瓶子,随便拿出一颗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