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许三全和魏德胜也都赶了过来,一见遍地的尸体,两人的眼里都露出了惊骇。
五六百人!
一刻钟多一点,就被轻松干掉了,屠杀也没有这么快啊!
“张大人,我们服了!”
张恪笑道:“两位将军,不是张恪多厉害,实在是白莲教太菜了。有功大家立,不知道你们二位愿不愿意作为先导,攻击天津?”
许三全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再看看完好无损的义州兵,顿时心思活络起来。他在副将的位置上蹉跎了十多年,武将升官和文官不一样,能立功,像张恪这样迅速蹿升到参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要是没有功劳,几十年原地不动也没有什么意外!
白莲教可不比建奴那么凶悍,正是刷功劳的好时候。
许三全正要答应,魏德胜却抢先说道:“大人。杀鸡不用宰牛刀,卑职在前面冲锋,有什么难啃的骨头,再请大人帮忙!”
魏德胜说着,飞身上马,一溜烟就跑了下去。
许三全顿时眼珠子通红。好事哪能都让老魏抢去,急忙紧紧相随。
三千铁骑亡命狂奔,京营这些人打顺风仗还是不差的,尤其是有了义州兵做榜样之后,他们根本看不起白莲教。
让他们冲在前面。也正好给义州兵休息的时间。
“吴伯岩,岳子轩!你们告诉弟兄们,不要轻敌冒进,白莲教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有杀手锏!咱们和魏德胜他们拉开二十里的距离,相互照应着!”
……
天津城内,兵备衙门。
大堂的正中间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面皮白净。斯斯文文,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想到教书先生。而不是白莲教的匪首!
其实这么想也有道理,徐鸿儒和朝廷玩了二十多年的捉迷藏,大部分时间他都装成了教书先生,在世家大户,甚至官宦之家教书。
就算遇到了搜捕,谁也不敢玩大户人家去找。
徐鸿儒就这样安然地藏了二十多年。不过他再也不想藏下去了!白莲教积累了足够的力量,昏庸的明廷竟然要停止漕运。上百万的工人力巴没了活路!
简直是天赐的良机,徐鸿儒哪能放过!夺了天津还不够。他要一直杀到京城!
在他的对面坐着老朋友王森,此时这两个老搭档,互相盯着对方,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王森先说道:“教主,天津已经落到咱们的手里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津还存着五十万石漕粮,足够吃半年的了!”
“半年?”徐鸿儒顿时狂笑道:“到时候咱们怕是打到紫禁城了!”
笑过之后,徐鸿儒突然说道:“王兄,漕帮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一起动手?”
王森摇摇头:“教主,我和漕帮的青龙堂长老联系了,他们含糊不清,只说运河太长,他们人马分散,集中不起来!”
“哼!他们是首鼠两端,想等着时机到了再出手!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些年我圣教拉拢了大批的京营,狗皇帝的军队调动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徐鸿儒正在说着,突然外面脚步声响起,有人冲了进来。
“教主,大事不好了,狗皇帝的兵杀来了!”
“什么?”徐鸿儒一下子从座位上蹿起。
“怎么回事,王兄,贤侄为什么没传消息过来?”
王森也瞪大了眼睛,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落到了张恪的手里。
徐鸿儒失望地看着王森,愤恨地跺跺脚,“哼,本教主才不会怕狗官,随我出去!”
……
魏德胜和许三全一路上带着人马,狂奔猛攻,遇上的零星白莲教都被他们碾碎,一直杀到距离天津城不到五里。
魏德胜豪气干云,大声吼道:“弟兄们,跟着我一鼓作气,杀进天津城,首功是咱们的!”
他一马当先,天津城外的白莲教徒众多,魏德胜一头撞进去,其他人也都跟着。
顿时天津城外喊杀震天,明军冲进了白莲教的队伍之中,砍瓜切菜,一刀下去,竟然能砍下两三个脑袋,魏德胜血脉喷张,他从来没有杀得这么痛快过!
不过魏德胜没有注意,他砍杀的多数都是运河上的民夫,甚至是老弱病残,至于那些穿着黄衣的教徒则是死伤有限。
许三全来的稍微晚一点,他就发现白莲教的人不停的涌出来,就像是蚂蚁,数不清,杀不尽。渐渐魏德胜和他的部下都变成了人海里的孤岛,随时有淹没的风险。
面对着密密麻麻的人海,许三全头皮发麻,暗暗叫苦:“老魏,我怕是没法救你了,就看张大人能不能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