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带着老爹到了书房,房间里面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套红木桌椅,书架上面杂乱地摆着几本书。在西面山墙挂着一幅巨型的辽东地图,山川河流,部落民族,巨细靡遗,就仿佛整个辽东摆在眼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张海川仔细看着,从西南角的山海关,一直向东北看去,经过朝鲜,就是他的库页岛,在整个地图的北边。
看着遥远的距离,张海川真有一种回家不易的感叹。
“爹,在咱们义州和您老占有的岛屿之间,是谁的地盘?”
“呵呵,当你爹是傻子,不就是建奴吗?还告诉你,这些年我经常深入建奴那里,贩售兽皮,当然了,也干过剪径抢劫的事。说起来,未必有人比我更清楚建奴的情况。”
“那就太好了!”
张恪抚掌大笑,拉着老爹到了地图前面。
“爹,眼下义州兵差不多有十万人马,我又掌控了山东和江南,人员物资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凭着我的实力,反攻辽沈不是问题,只是有一个担心。”
张海川皱着眉头,随口说道:“是不是怕建奴跑了?”
“您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
“呵呵,你爹好歹也打过仗,这点道理是明白的。其实大明的兵丁不差,只要好好训练是能打过鞑子的。最麻烦就是鞑子居无定所,一旦跑到了茫茫草原,追不上,打不着,偏偏等你疲惫不堪的时候,他们又跳了出来,简直就是一群苍蝇,烦人死了!”
张恪笑道:“一阵见血啊,因此孩儿就想着是不是能派遣一支偏师,绕道建奴的后面,截断他们逃跑的道路。如此一来,才能做到一举全歼,也省得劳而无功。”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一击必杀。千万不能犯朱老四的错误,听着五征大漠很威风,实则严重透支国力,根本就不划算。
张海川听完张恪的设想,陷入了沉思,毫无疑问,若是按照儿子所想,一举消灭建奴。别说总兵,就算封爵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隔着茫茫大海,中间还有倭国和朝鲜,想要成功可不容易。
“恪儿,你爹我手上只有一千来人,最能打的不过两百多,其他都是摇旗呐喊的,根本不顶用。你可知道建奴的后方是多辽阔,没有一两万人,根本就别想有作为。可是这么多人,劳师远征,要消耗多少钱粮财富,要多少军需物资?你都算过没有?朝廷恐怕是绝对出不起的!”
“哈哈哈,我也没打算用朝廷,凭着儿子手上的力量足矣!”
一个人灭一国,怎么听着都像是胡说八道,痴人说梦。张海川是一百个不相信。
“爹,明天孩儿就领你看看义州兵的家底儿,看过了,您老心里就有数了!”
还是用事实说话的,第二天张恪早早起来,还没等收拾完,老爹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了。
爷俩草草用饭之后,张恪先领着老爹前往校军场,刚刚到了门前,两个卫兵握着装着刺刀的火铳,拦住了去路。
“站住!请出示通行证!”
“放肆,没看到国公爷来了吗?还不让路!”随从呵斥道。
年轻的士兵猛地摇头,“不行,这里没有国公爷,我们只管通行证,要是没有,天王老子也别想进去!”
张恪来的匆忙,还真忘了这事,他只能一摆手,让从人赶快去办。爷俩只能傻愣愣在门外等着。
“呵呵,恪儿,没想到你练兵真有两下子,军纪严明,佩服佩服啊!”张海川哈哈大笑,弄得张恪老脸通红。
好不容易等到手下人拿来通行证,卫兵终于放行。经过小小插曲,张海川对义州兵越发充满了好奇,凭借直觉,只要军纪严明,战斗力就不会差!
嘭嘭嘭,嘭嘭嘭……
整齐的步伐,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迎面走来一个方阵,差不多有一千人左右,横着是一线,纵看也是一线,就连斜着都是笔直的一条线。
士兵们无论怎么变换方向,阵型都一丝不乱,光是走动,竟然有一排排大浪,迎面冲来的感觉,让人从心里害怕,屈服!
“好,真是好兵!”张海川伸出了大拇指,随口问道:“恪儿,这是义州兵的精锐吧?果然名不虚传,少说练了三五年吧?”
“没有。”
“那是多少时间?”
“半年吧!”张恪看着老爹眼珠子掉下来的模样,又补充道:“准确说是五个月,还有一个月,新兵训练才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