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徐依柔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可随即也缓了过来,很快认错,“我见你便觉得亲切,所以这么叫着,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换个称呼也行。”

也没有丫鬟过来看座,她自己倒是先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熟稔地说:“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特意带了些红参,专门是补气血的,等会可以叫丫鬟掺到茶里,你试试看有没有用。若是觉得好的话,我到时候再带一些过来。”

参是好参,虽然年份浅了些,但是品相不错,价格自然也是美丽得很。她为了这份礼物也花费了不少,现在挺着腰杆自认为也不比人差些什么。

怪不得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冲着这的一番话,正常人少不得要迎合两句。若是放在之前,就算知道她不怀好意,江婉容也会配合着将这个戏给唱下去,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到底是身体不好,精力不如从前,她也不想招惹是非,“心意我都是领了,但是东西我不能收。”

“怎么了……嫂子,可是不喜欢我?”徐依柔眼眶泛着红,却也没失态,一副受到了打击却又不得不坚强的小白花模样。

江婉容却觉得她这招还没有江婉清用得好,江婉清好歹脑子还正常,不会凑上去惹人烦。

她心里盘算着,反正都已经和徐氏撕破脸皮了,也就不要和一个外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保持着面子上的情分,说话更加直接,“是不大喜欢,至于什么原因,你可以回去的时候问问你的姑母。对了,你到这里来,你姑母知道吗?”

徐依柔足足有一刻钟都没有回得了话,涨红着脸坐在那边,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直接扯碎。

茗雪正好炖了鸽子汤送进来,一边皱着眉头抱怨:“上次那根老参明明放在厨房了,奴婢今日怎么也找不到,今天临时切了几片两百年的人参,您就将就喝上一些。”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着,都不敢抬起头,只觉得周围站着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笑话自己,比被剥光了站在人群中间更让人难堪。

屋子里是一片死寂,茗雪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不对劲来,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徐依柔便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哭着夺门而出。

“扑哧”晴安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没什么。”

——

徐依柔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的侮辱,一路哭着出去,路上的时候却意外遇见了陆谨言。

男人不知道刚从什么地方回来,没有穿着朝服,而是一身雨过天晴色的袍子,面容俊美,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配得上她。

徐依柔在心里想,然后灵机一动,埋头往前冲,在快要撞到男人的时候,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摔了过去。

她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摔倒男人的怀里之后就有了亲密的接触。凭着她的本事,有了接触之后她就能让这个男人拜倒在自己的脚下,到时候再生一个儿子,她就能够狠狠羞辱棠疏院里的所有人。

她正沉浸在未来的美好幻想中,结果眼睁睁看着男人往旁边让了两步,她便重重往地上一摔。

真疼!她哭得更厉害了,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男人,活像是在看着一个负心汉,娇滴滴的抱怨着:“我疼。”

陆谨言眉心微蹙起,瞥了一眼之后,就直接忽略过去,绕过她往自己院子走去。

平江倒是好心,见她身边没有丫鬟,还想要伸手扶上一把。谁知道女子黑着一张脸,眼神里全是怨愤,“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扶我?”

好心还被当成了驴肝肺,平江一摊手,心里想,还是茗雪可爱。

☆、106

陆谨言回去之后, 提了一嘴路上遇见徐依柔的事情,当然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我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江婉容原本还在生气, 觉得徐依柔不要脸面,明明知道男女大妨,还刻意往一个有妇之夫身上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就是徐家的教养。但是听了男人最后一句话, 又笑得喘不过气来, “真的要是看了我也不知道,你何必解释,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过年的时候, 江乔辞送过来一批炒货,当中有一种杏仁她爱吃得很,偏偏又懒得自己动手。男人就坐在了床边,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便剥出一个完整的杏仁,递到她嘴边, “你是最最最讲理的人,从来都是不吃醋的。”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 可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怎么听都像是在嘲笑。

她有些生气,所以在下一颗杏仁递过来时,张嘴就咬住他的食指。

咬得没有多重, 也不怎么疼,更多地像是被蚂蚁叮了一口,指腹的地方还能碰到的女子柔软的舌。

他的眸色逐渐变深, 吸了一口之后语调才正常了不少,“松开。”

她自然是不肯松开的,还加重了一下力气。

下一刻便觉得下颌被人拿捏住,嘴巴微微张开,男人便其身而上,吻了过来。

她才吃完杏仁,口中还有一种杏仁独有的甜味和奶香味,浅淡的,味道出乎意料地和合乎心意。男人忍不住去探寻更多,单膝跪在床榻边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将吻更加深入进去。

分开时候,她的脸颊都是通红的,凤眼里蒙着一层水光,唇上也要比平日里红肿一些,微微张开,小口喘着气。

陆谨言只是笑,“你要好好锻炼一下,免得跟不上。”

江婉容气得在他的腰侧拧了一把,两个人闹了一阵才说起了正事。几乎是出于直觉,她小声说:“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夫人可不是什么蠢人,感觉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

“随着她闹吧,要是真的……”他顿了顿,惆怅地感叹了一句,“祖母年纪大了,我们这一辈也都起来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打算,这平北侯府可远不如昔日一般团结。”

她琢磨听这意思不大对,试探着说:“难不成还会分家不成?”

男人没有说话,面上冷淡,气质就更加清冷,“再看看吧,总不会是我们提出来的。”

江婉容不敢再说了,真想分家也是他们陆家人的事,她才不跟着掺和,免得到时候落下了话柄。

她养了一个半月才大好,能正常生活,只是平日里还要多加注意,免得坏了根子。她在屋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徐依柔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一直凑上来,后面一直没来过。听说和她和自己的姑母吵了一架,很快就回到自己府上。倒是周氏和二房的两个姑娘经常来看看她,陆锦瑶原本也是要过来的,但是她刚接手了自家娘亲留下来的嫁妆,江婉容怕她把这么一大笔银钱砸在自己手上,特意请了账房去教她,倒是很少有空来。

她能随意走动之后,就去了老夫人那边请安。

老夫人见了她很是心疼,拉着她坐到身边,“怎么病了这么久,也瘦得厉害,后面要好好补补。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能伤了根子。”

“大夫看过了,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多谢老夫人挂念。”江婉容还特意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笑着说:“我还得真没瘦,您瞧瞧我这腕子和从前差不多。”

“那也要注意。”老夫人一脸不同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