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头土脸地从山石中爬起来时,正听到银殷寒江的冷静的声音响彻整个玄渊宗总坛:“闻人厄之后,无人可称尊。”
“你是什么意思?”裘丛雪怒道,“闻人厄死了,你想当魔尊没问题,谁拳头硬谁就是,你不想当,难道还能碍着旁人?”
察觉护山大阵被破便立刻赶来的舒艳艳:“……”
她对钟离谦道:“我本以为还来得及救她的,还是算了吧,被打一顿就好了。”
说罢便要拉住钟离谦的手向后撤,这一摸却扑个空,回身一瞧,只见方才还与她并行的钟离谦已经牵着宿槐退到百米开外了。
舒艳艳:“……”
好看又聪明的男人真是滴水不露呢。
她退得已经够快了,却还是被迎面飞来的裘丛雪砸到,柔软的身躯接住裘丛雪又一次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身体。
舒艳艳祭出彼岸花才没有像阮坛主一样被裘丛雪撞飞到山外山去,她勉强站稳,一巴掌将裘丛雪丢到脚边,低头细看,见裘丛雪果然就剩半条命了,脸上仅剩下的肉也被削没了。
舒护法对裘丛雪道:“你呀,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摔个跟头学不会教训。”
说完还用纤细的脚踹了下裘丛雪的脸,这才眼睛弯弯笑了下,彼岸花绽开,落在师坛主与苗坛主身后,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用法器挟制住两位坛主后,舒艳艳看了眼殷寒江,恭敬地半跪下去道:“属下恭迎殷宗主。”
苗师二人见阮坛主和裘护法已经那么惨了,舒艳艳这个墙头草又完全没有与他们联手的意思,尽管心中略有不忿,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殷寒江已经今非昔比。
二人没有反抗,认命地随着舒艳艳跪下,乖巧无比。
殷寒江落下来,扫了眼舒艳艳,旋即紧闭双目。他这一年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睁眼闭眼皆是闻人厄的幻象,此时看谁都像闻人厄,舒艳艳竟也长着一张尊上的脸,真是大不敬。
“哎,”钟离谦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对宿槐道,“带你师祖回去治疗,与你师父摆在一起吧。”
宿槐上前扛起裘丛雪,此刻裘丛雪已经轻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