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的病理学试卷没有他想象中的难,裴晏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消磨时间,又在快交卷时重新将卷面上的分数清算了一遍。
坐在裴晏禹旁边的女生从考试伊始便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裴晏禹装作没有发现,自始至终不曾把目光往她的方向多瞥一眼,只顾着抓紧时间将试卷写完。
现在他无所事事,趁女生不注意,悄悄地看了看她。
此时那个女生已经无暇再左顾右盼,正埋头奋笔疾书,从焦虑的模样看来,也不知还剩多少没能写完。
然而,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
尽管两位监考老师均提醒同学们坐在原位,但依然有不少学生趁着此时的混乱而吵闹起来。
裴晏禹在试卷的装订线内写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将钢笔放回外套的口袋里。他始终低着头,当老师收集试卷自他的身边经过时,他不确定老师究竟有没有看他。
待监考老师宣布学生们可以离开考场,裴晏禹立即起身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
天空果真飘起了薄薄的飞雪,这样的雪无法堆积,落地以后便化成水,地面上湿漉漉、脏兮兮的一大片。
裴晏禹的自行车虽然停在车棚内,可经过冷空气的冰冻,本就陈旧的自行车更有了破烂的迹象。
他想起韩笠有一回说,这辆自行车太破,哪怕丢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捡——后来当真在经过一夜以后,没上锁的自行车仍然平安地停在路旁。
裴晏禹打开自行车锁以后,没有将车骑走,而是把车移进了车棚的深处。
寒假期间,只有本部的自行车棚提供校工保管,所以裴晏禹利用这次来本部考试把车骑了过来。
待他将车放好,正要往外走,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车棚里的人。
李长渊把头发染回了黑色,那些妆容和首饰从身上拿掉以后,除了跋扈和嚣张的态度外,和普通学生没有不同。
“学长,辛苦了。”李长渊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说,“以学长的水平,考个七十分肯定不是问题。你不会好心地帮我考了满分吧?”
裴晏禹冷淡地说:“我没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