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个干什么?”裴榷皱紧眉头,盯着她说,“做错了事不肯好好地承认错误,整天给自己找理由。”
韩笠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么一套两居室的老房子里见到这样有威信的大家长,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子不耐烦和鄙夷。虽然当着裴晏禹的面不方便表露,但韩笠已经烦透了这位大家长。
裴榷这时转身,无比抱歉地对韩笠说:“真是对不起,韩笠,让你在家里看笑话了。”
韩笠面上一僵,想劝他别在意,又不想和他说话,只微微地扬了扬嘴角,刻意淡然。
裴晏禹难堪极了,不愿再让韩笠继续看这场家庭审判的闹剧,推着他的胳膊,说:“我们先回去吧。”
韦柳钦依然在无声的拭泪,模样既像不服气,又像忍气吞声。她谁也不理,只顾着擦眼泪,眼泪擦干以后定定地看着地板上的某一处,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韩笠看裴晏禹的面色愀然,跟着他回房。
离开前,他们听见裴榷似乎强忍住满腹的牢骚,苦口婆心地问:“韦柳钦,我裴榷真的那么难服侍吗?”听见这话,韩笠的脚步生生地顿了一顿,忍不住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裴榷的背影,再看向身边的裴晏禹,他始终面无表情,白皙的面庞上隐隐地透出古怪的绯红,面上的轮廓更加凌厉——因他咬紧了牙关。
两人刚刚回到房间里,裴晏禹便翻出自己的书包,往里面迅速地收拾了几套衣服,又把需要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全装进去。
韩笠看他匆忙的模样,不禁心疼地皱起眉来。
裴晏禹顾不上他的心疼,背上书包,说:“走吧。”
韩笠没有任何理由劝他留在这个家里,跟在他的身后,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去。
第54章成真的虚妄2
如果不是因为韩笠,裴晏禹不会想到就这么离开家。
这几年来,父母时有像那样的争吵,裴晏禹无法劝解,只能选择呆在房间里,等他们双方都消停以后,再默默地出来,在无声无息当中等他们的关系慢慢地复原。
然而,任何的关系都经不起这样反复的折腾,就像哪怕是铜盆子、铁盆子,砸在地上的次数多了,也会留下痕迹一样。
现在他们又吵了,而且是当着客人的面大吵,裴晏禹估摸着他们不会很快地和好,想到韦柳钦悲伤而愤慨的样子,不禁后悔自己这样贸然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