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同的吗?
这是韩笠给他的考验,裴晏禹心知如此,可他听见胶带声,恐惧先一步弥漫他的心头。他吐不出一个字眼,只听见窗外风雨急骤。
裴晏禹痛得浑身发抖,原本安分的双腿和双手又开始剧烈动弹起来。
“还爱我吗?”韩笠凑近他的脸,幽幽地问。
裴晏禹颤抖着抬起脸,汗水啪嗒啪嗒地从额上滑落,呜声应着。
韩笠微微眯了眯眼睛,竟见他再度抬起双手,试图找到自己的面庞。见状,韩笠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还是渴望这张脸吗?
被韩笠推翻的那刻,裴晏禹清楚地听见窗外传来轰隆的雷声。
雨水惨淡地落在窗台上,时而因风吹动而显得骤急,时而格外安静,安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韩笠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在雨声的背后显得如此湍急,如同紧紧勒住裴晏禹的器具。
没有器具,是伤口和痛苦,连同欲望,一同勒紧裴晏禹的出口。
裴晏禹在韩笠的呼吸声中,终于领悟人有灵魂这件事。
韩笠攥着他的灵魂,抓在手里,狠狠蹂躏。
他没有四肢、没有百骸,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如同线绳一样牵在韩笠的手里。
韩笠用力地拉扯,看他的傀儡在自己的手中挣扎。他用穿刺将其禁锢,但眼前的色彩却在电闪雷鸣间越发迷离。
裴晏禹还没有心甘情愿,韩笠看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
眼看裴晏禹企图撕开嘴上的胶布,韩笠扯起他的胳膊反挂在颈后,狠声道:“受不了了?你究竟爱我什么?这样就不爱我了,是吗?就想跑了,对不对?裴晏禹,你什么都不知道。”
裴晏禹跪着,双腿打颤。
简陋的床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代替裴晏禹的呻吟。韩笠说对了,裴晏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或许他不会试图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