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过得十分煎熬,不知道为什么,韩笠始终感到心神不宁。这有些像当初收到那五万元的前一晚,后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韩笠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彻夜未眠的韩笠忍不住给裴晏禹打电话,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也许是裴晏禹怕他纠缠,故意不接电话。
韩笠不但没有好眠,而且自从离开京口,他几乎滴水未进。
他试着吃东西,可闻见食物的气味就想吐,实在难以下咽。
距离列车准点到达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韩笠早早地来到趾洲市的站前广场等待。他再度拨打裴晏禹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趾洲的日照十分强烈,韩笠在烈日下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见站前显示屏上出现那趟列车抵达的信息。
韩笠立刻走向出站口,穿越那些等着揽客的司机,站在出站口的栅栏前。
但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朝出站口涌来,韩笠不禁紧张,又转身拨开接站的人,走向不远处的角落。
出站的乘客很多,韩笠仔细盯着从每一条通道走出来的人,生怕错过裴晏禹的身影。
比起本地人,裴晏禹的皮肤白,长得高,韩笠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能在人群中迅速找到他。然而,越来越多的人走出站外,韩笠迟迟没有看见裴晏禹。
他的紧张慢慢转变为不安,一时想不到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难道他们在中途下了车?不可能,韦柳钦带着裴榷的骨灰,不太可能到处走。是转车了,还没有到趾洲或者提前到达?
韩笠不得不翻出手机里韦柳钦的电话号码,说服自己按下拨打。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等待音,韩笠一边等待接听,一边继续朝出站口张望。
忽然,韩笠看见背着包、抱着骨灰盒,费劲往包里找手机的韦柳钦,她的身边没有裴晏禹。韩笠皱起眉,挂断电话。
韦柳钦还没出站,她在出站口的通道前好不容易翻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脸色发僵。她愤怒地把手机塞回包里,怒气冲冲地走出闸机。
她没有发现韩笠在站外。
韩笠看站前人多,没有上前,而是一路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