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禁锢他的人也把他放开了。
“你要怎样才能放他离开?”韩笠转身问。
石远鹏望着他,眼神有些清淡。半晌,石远鹏淡淡地笑了笑,解开睡袍的衣带。
“唔!唔!”裴晏禹不顾一切地放声呼喊,终于把胶带挣开,他的嘴唇上全是伤痕,朝韩笠喊道,“韩笠,不要!”
听见裴晏禹的叫喊,韩笠微微打了一个颤。他没有回头,希望这样就能将裴晏禹的声音置于身后。
“韩笠,不要!不可以!”眼看着石远鹏侧身背对自己,故意找到一个他能够看见的角度,裴晏禹的呼吸变得急促。
韩笠的面色铁青,避开裴晏禹灼灼的目光。
“我们家的小狗去外面逛了一圈,我想看看,他的舌头还像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石远鹏摸着韩笠的脸,微笑道。
裴晏禹大喊:“韩笠,不要!你快走,别管我了。求你了,快走!唔——”
看守的人用胶带重新把裴晏禹的嘴封住,他只能不断地发出呜鸣,用眼神向韩笠乞求。
石远鹏的手指力道很轻,落在韩笠的皮肤上,像是蚂蚁爬过。
余光里瞄见裴晏禹痛苦挣扎的身影,韩笠握紧拳头,问:“这样以后就能放他走吗?”
石远鹏努了努嘴巴,颇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不要,不要……说不出话的裴晏禹只能一遍遍地用目光请求韩笠,然而,韩笠却选择视而不见。不管裴晏禹如何努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盯着韩笠看,看得眼泪簌簌落下,韩笠最终还是跪在石远鹏的面前。
裴晏禹好恨自己那晚在列车上“多管闲事”,好恨那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恨那个因为害怕反悔而不敢接韩笠电话的自己,恨自己向韩笠许下那么多根本无法实现的诺言。他看见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淋,心却被悔恨滚烫得几近融化。
他恨此刻无法说话、无法奔向韩笠的自己,恨自己突然得知哪怕他能说出什么、做出什么也不能改变韩笠此时的决定。他怎么会现在才得知?他怎么能到现在才知道韩笠有多爱他?
韩笠,韩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根本不会在乎还有第二次。
裴晏禹无声地抽泣着,望着韩笠,不断不断地摇头,求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