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谢煜璟笑得大声, 他腾身歪到靠椅上, 揉着她的腰道, “都不记得我的话, 从前我说想揣着你满地跑,你黏我我还巴不得。”

楚姒满心欢喜, 将脸靠在他的颈窝旁再没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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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那日是个大晴天, 谢府早早开了门,从前门到后院各处都张灯结彩。

北府兵列在谢府门前,个个身姿挺拔, 身穿赤红盔甲,威武喜庆。

谢煜璟这颗铁树开花,娶得还是公主,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早有老百姓成群结队聚在街道边,手执鲜花瓜果,只等他们出来便要掷送。

将过巳时,谢府门大开,谢煜璟从门里出来,他身着大红喜服,面上尽是喜悦,其后跟着杜冲,他行走如风,瞧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有将士牵白马过来,谢煜璟旋身上马,侧头看门里。

正见里面楚姒蒙着红盖头被袁夫人搀出来,她的腰肢细软,着的那身喜服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衬着她的腰纤瘦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掌住,她走的很慢,脚步也很轻,不似北地女子那般风风火火,这种温柔似水的气韵只有南地水土才能蕴育出,她的柔,刻进了骨子里,纵使经历了千般风雨,她依然温软,只叫人想将她托在掌中肆意宠爱。

她走下了台阶,袁夫人将她的手放给一边的婢女,婢女搀扶她上了牛车。

袁夫人瞧着楚姒上牛车,那一刻仿似心都空了,她把她嫁出去,往后她是谢家妇,从此脱了楚家,她再也不会回头看她这个舅母一眼,在她心里,谢煜璟成了她的天地,往后也会为他开枝散叶,他们会恩爱非常,不必再受苦楚。

她的小阿姒成人了。

只在这一瞬,观望的人堆里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恭喜谢家郎主娶得如意美人。”

倏忽便有无数花果朝着他们投来,北府兵列阵挡在车前,阻隔了这些人的热情,牛车缓缓行动,沿着盘武道前进。

路边过道皆被花束瓜果淹没,牛车过街,便有铜锣声响,欢乐在每一个脸上显现。

谢煜璟策着马领在前方,他很兴奋,又在心底生出恐惧,前世的事现在回忆就像是一场梦,梦里的人没死,被他娶回来珍藏,梦里的事没发生,他为她立起来一个坚实的后盾,免她受苦,让她在他的怀抱中随意撒娇,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牛车,她确实安坐在牛车中,她会是他的妻子,会与他同枕而眠,余生都不会再遭人遗弃。

他蓦地朗笑出,惧怯散尽,唯余幸福在心头。

送亲队一路东行到谷水处停住,谢煜璟下马站到水边,那水边放着神案,供奉着海螺神,有仆婢在地上放好蒲团,只等人来祭拜。

谢煜璟走至牛车前,伸手在车门前敲了敲,那门就开了,从里边伸出一只纤手,他自然的接住,握着它柔声道,“要下来拜一拜。”

楚姒矮着腰蹲在车前,踌躇着要跳,腰间便一紧,一晃神就被谢煜璟抱了起来。

围观的人轰地一声笑,发出艳羡的称赞。

楚姒止不住羞,在他身前悄着话训他,“你一点都没正形。”

谢煜璟弯了弯唇,放她跪倒。

他也跪在她左侧。

两人对着那姻缘神叩了三首,便有人来拿过他们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

谢煜璟重又牵住楚姒,带着她来到白马前,道,“要乘马鞍打我。”

楚姒咬着唇,嘟哝道,“我不会骑马。”

谢煜璟环着她抬高,直接抱她跨上了马,他又翻身下来,一旁的侍卫递上来鞭子,他将鞭子塞到楚姒手里,道,“往我身上打一下。”

楚姒有点难办,她不舍得打他。

盖头挡着她,瞧不见她的神情,只看到她定在马上,旁观的人原先还乐呵呵,就都闭声等着她。

谢煜璟看出她手抖,知她心思,便道,“打完我,就是我的人了。”

这话一出,楚姒就忙不迭抄着鞭子象征性的抽他。

其余人格着声笑,间隔有人道,“原来是心疼夫君啊,南地女郎多情至此,真让人向往。”

谢煜璟拿下她的鞭子丢给杜冲,踩着脚蹬上了马,团团将楚姒圈在怀中,他笑着道,“我带你回家。”

只听一声“驾”,白马飞驰出去。

楚姒伏在他的颈边,伸指咬住,才免得惊叫出,她在他耳边道,“你就不能慢点。”

谢煜璟哈哈笑,“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还要我慢一点,我都嫌太慢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你锁在房里。”

楚姒耳边泛红,乖巧的回抱着他的腰,也细细道,“想要你。”

白马跑的快,片刻就回到了谢府,他着急的抱下来人,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后院。

屋内一切喜事用具都备好,他支着秤头挑开她的盖头,就见一张落了新妆的美人面羞怯怯的往他身上靠,他端来交杯酒与她一同喝,酒入肚中,他就扔掉了杯子,一口吻了下去。

楚姒闭着眸随他吻,她感觉到肩侧衣衫被剥离,心内更是渴望他疼爱,但理智尚存,她抵着他道,“……外头要你出去。”

“杜冲在应付,”谢煜璟与她面对面坐在床里,他按着她的腰压身,看她耐不住叫,他心热的想把一腔血都洒给她,冲动立显,他要将她完完全全的侵吞,她细软的骨肉里往后只能流淌着他的气息,她的眼底也只能印出他的身影,从此以后,她会被他捧在手心,只要她想,万事都能奉上。

楚姒微睁眼仰望着他,指尖触着他的脸,一点点的碰着,她的手在颤,没什么力气,但就是固执的想摸他,她绵着声喘气,问他道,“你会纳姬吗?”

谢煜璟顺着她的背,“有你这个磨人精,别的人哪能容进眼里?”

楚姒抱紧他,呢喃道,“别离开我,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

谢煜璟呼出气,顺势压倒她,在她惊诧时,猛扣着她的腰逞劲,眨眼间就将她拖进了迷情中。

长灯泣泪,直到灯芯烧完,床上人都没歇。

这一场□□到后面只听见楚姒蔫蔫的叫唤,屋外候着的人都不好近前,只能退出院子。

隔日黄昏时,那扇门开了,谢煜璟衣冠楚楚的立在门前,完全看不出他才从床榻下来,他叫人去备膳,旋即出了院子,一路过廊檐,入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