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告诉你事实。”
沈屺春把余令拉离了窗口,“你活着她平安无事,你死了她的下场会同你一样。”
“我既然都死了,还管别人死活作甚。”
余令冷笑,没把沈屺春的威胁放在心上。余莹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她自然希望余莹能活下去,可这只是希望,若是余莹命与其他余家人无异,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成妓也无谓?”
这句话沈屺春说的慢条斯理,说了那么久他这句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威胁。
*
余令每次接客,彩蝶都紧张的不行,把晚膳送进了屋里,彩蝶小心翼翼地觑着客人的神情,为余令捏了把冷汗。
楼里爱俏的姑娘不在少数,但是让她瞧起来英俊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银子花。客人强壮了压人压得疼,客人高大了物件就吓人。
而这些都还好,最恐怖的是不行的客人,有些有羞愧之心的,嫖了一次就不好意思嫖第二次,但有些会变着花样折磨姑娘,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沈屺春就是最难伺候的那一类客人。
“大爷要不要听听小曲?”摆上了餐碟,彩蝶小心地问道。
沈屺春瞥了她一眼:“滚。”
余令敛眉无言,平静地搅动碗里的米粥。
彩蝶麻利的滚了,只是关门的时候小心地留了一道缝隙,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听到个响,好冲出去救人。
余令一直低着头搅动着米粥,听着沈屺春吞咽食物的声音。
没抬头她也知道他还在看着她。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今夜要在这里过夜。”沈屺春慢条斯理的吞咽,把装羊奶糕的碟子推到了余令面前,“你不吃晚间用什么吐我身上。”
余令想翻桌把桌上的一切都砸在沈屺春的身上,不过想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满身污渍的身体压住她,余令张嘴含了一口米粥。
“你侮辱我够了,是不是会放过我?”
“自然。”
沈屺春的话就像是给余令点燃了一盏灯,只不过在这里,就是点燃了灯,那灯也昏暗的很。
被关到水月楼里,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过。
她开始假装顺从,趁机往外逃过几次,谁知道这楼看着松实则紧,她连水月楼的大门没看到,就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
那鞭子初打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到了现在她终于觉得不对。
这里的鞭子似乎真能把人的骨头打软了。她现在走几步就觉得腿软,抵抗沈屺春的时候,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这种无力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与她平日进食多少无关。
“你恨不恨谢家?”
看着沈屺春在绮窗前倚着头,闲情逸致地听着楼下的嬉闹,余令突然问道。
人都说余家第一个倒霉,第二个就会是谢家,沈屺春现在位高权重,想使劲让谢家倒霉不是不可能。
“我若是恨谢家兄弟,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活着?”
沈屺春真没把谢沣几人放在心上,反倒谢谢他们让他遇到了余令。
不然靠一桩所有人都遗忘的婚约,他此生都不可能跟余令有什么交集。
瞧着余令的神情,沈屺春勾唇一笑:“你不必担心谢家,谢家家主是个聪明人,早早跟余家撇清了关系,余家罪名落定他还出了一份功。”
余令一怔:“这不可能。”
谢家家主是谢辞非跟谢沣的父亲,是她叫谢伯父的人。谢辞非的才华便是袭自他父亲。
谢父的诗词写意婉约,她亦背过几首。
余家出事谢家撇清关系自然不过,但她不信谢家会落井下石。
“信不信随你,若是谢辞非能从这里救走你是他的本事,而就救不了,我便会夜夜拥着你入睡。”
沈屺春轻打了一个哈欠,听着楼下变调的嬉笑声,拉着余令踩上了猩红地毯。
把余令推到床榻坐下,沈屺春半跪为余令脱下了鞋。
似雪如玉的脚只有他巴掌大小,搂在怀里,他从脚趾开始一寸寸的吻上了她的小腿。
“你恶不恶心……”余令推着他的头,而他的唇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脚上。
唇舌不断在她的脚上流连,余令突然想起了她曾经爬山脚底长过一颗痘,刺痛发痒。
那时候的难受比起现在不足千分之一。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会捧着旁人的脚亲吻,姿态低贱的真像是一只没人智的狗。
“你不愿我亲这儿,是愿意不再咬我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