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演员们相继杀青,统筹忙得焦头烂额,排戏排的一通乱。
袁星洲一边安慰自己,反正剩下的戏份也不多了,一边半死不活地喝着浓咖啡努力提神。
霍阳青今晚杀青,候场的时候找他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当年的脱粉风波上。
袁星洲仍心存愧疚。
霍阳青却道:“树挪死,人挪活,你现在不比当时好多了?我要是是你的事业粉,简直要爽死了。”
袁星洲笑了笑,心里暗暗了一口气。
“不过当时做你粉丝是挺心累的。”霍阳青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吧,唱得好听,跳得也好看,怎么就不红呢?你要说比不过叶淮还成,这人天生明星脸。但原澄那几个会点啥?也不识谱也不会乐器,还整天草什么天才人设,简直恶心死我。”
霍阳青说到这顿了顿,突然看向袁星洲:“听说原澄过几天发歌,说不动又要骚操作拉你下水,你可做好准备。”
袁星洲在团队解散后,以为要跟那几人撇清关系了,谁想并不是。
他参演的剧在播时,只要他的角色有话题,原澄粉就带着话题进去卖安利,说在团时候俩人是好友,原澄经常帮助袁星洲,果然优秀的人都喜欢一起玩耍。
他跟叶淮的cp大热时,原澄粉便又带着视频动图,说原澄太难了,要为这俩不省心的打掩护。
袁星洲被恶心得不行,有一次被采访时暗暗澄清,结果就遭到了原澄粉丝的讨伐,说他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现在原澄粉丝动不动撕逼袁星洲已经是常态了,上次直播还掐了一次呢。
袁星洲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叫我说,你让他这么捆绑着,还不如痛痛快快撕一场。”霍阳青翘着脚,指点江山道,“咱这撕逼太没意思了,躲在人后暗戳戳的,你不如来个狠的,亲身上阵,也效仿一下欧美diva。”
袁星洲倒是想亲身撕一把痛快的,但也只是想想。他连面对李遇时都缺乏反对的勇气,回怼一句后悔半天,哪有勇气去撕逼?
袁星洲现在想起自己怼李遇的那句话都十分后悔,这段时间李遇没再告诉他有新剧本,原来说在谈的男主剧也没了后续?
袁星洲没有任何消息,不免有些发慌。
这边心里惦记着,一周后,他的戏份杀青,李遇就来了电话。
袁星洲正开车,带着杀青的花束和红包回家,接到电话时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一定要态度好点。
李遇却是在说叶淮的事情。
“叶淮这几天竟然签了个快销代言。物料都拍完了。”李遇慨叹道,“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别人努力半辈子,不如他这个靠脸的。”
说起来叶淮出道后就在团队里混了两年日子而已,这几年他在国外从不露面,几乎等于退圈。谁能想人一回来,就有商家追着送钱。这样一比,袁星洲跟他简直是两个极端,前者在团队里的时候怎么努力都不红,后者什么都不干就有人捧。
袁星洲却早已习惯了,如实道:“其实我看他的时候,也觉得他的气场跟别人不一样,自带光环。”
“这话倒也不差。他本来就出生在珠宝世家,才出生就见过多少名人了。”李遇叹了口气,“所以他说不同意你跟霍阳青炒cp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洲cp在那天冒了一下头之后就没动静了,袁星洲以为这事取消了,忙道:“不炒就不炒吧,我也不喜欢跟霍阳青组cp。”
“你觉得这事有你选择的余地吗?”李遇却问,“现在除了霍阳青谁敢帮你拆cp?圈里咖位大的不屑跟咱炒,咖位小的也不愿来惹这身骚,他耍脾气,你心里也没点数吗?”
袁星洲一怔,被问得哑口无言。
“反正这两天你注意跟霍阳青保持互动,需要转发微博的时候我会提醒你。”李遇显然有些生气,又道,“还有那个综艺的事情。你想一下,怎么在节目中表现出跟叶淮的摩擦。”
“摩擦?”袁星洲按捺住情绪,问,“要吵架吗?我以为这节目是秀恩爱的。”
“节目是看中淮洲cp的热度,至于怎么表现,看你们自己。”李遇道,“最好不要吵架。委婉地表现出你俩有矛盾,比如他的性格太强势,不饶人,你有压力之类的……或者说你自己太婆妈,他不喜欢……总之,掌握在一个看似说实话,他又不好发作的点上。”
李遇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大家意识到你俩的感情有问题。”
“那要先跟叶淮通个气吧?”袁星洲道,“我跟他说?”
“通气?”李遇没好气道,“观众又不瞎,演的能跟自然反应一样吗?”
“我相信你只要认真想,肯定能做的很好。”李遇顿了顿,又道,“这句不是贬义。”
袁星洲已经无话可说了,李遇不喜欢他软弱,却又习惯对他施压,看他听从自己的指令。
袁星洲收了线,开车回家,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儿,这才拿着东西上了楼。
叶淮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见他回来“咦”了一声。
“杀青了?”叶淮显然心情很好,扭着头问,“高潮戏拍完了吗?”
袁星洲:“……”
自从那天被自己笑话后,叶淮就开始了幼稚地报复行为,打个电话都少不了“高潮戏”几个字。袁星洲原本坦坦荡荡,几次被他问下来,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然而袁星洲一旦表现出羞窘,叶淮就会变本加厉,穷追猛打。
“……被砍了。”袁星洲换下鞋,面无表情道,“我没有高潮了。”
叶淮:“……”
失去高潮戏的袁星洲情绪不对,叶淮察觉出来,便歪着头盯着他看。
袁星洲拿着花去左边,叶淮的脑袋跟着转向左,袁星洲走去右边,叶淮便又跟着看向右。
袁星洲心里闷着气,想发作又无处施展,来回走了两步,待要把花束狠狠扔进垃圾桶泄愤,临了又心软,给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