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前几天苏城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赖在家里不走,凭着对他的了解与信任,陈诺把本来给儿子做房间的次卧给了苏城,勉为其难的收留几天,可最后都到年三十了,陈诺忍无可忍的下了逐客令:“你怎么还赖在我这。”
“你家挺舒服,我有点不想走了。”
苏城说这话的时候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准备宝宝的辅食,宁宁大了点也比刚出生时好带点,只是粘糊陈诺,睡醒了要是见不着陈诺就哭,这会陈诺抱着哭成小可怜的儿子刚哄完,他站在厨房门口下着逐客令,可癞皮狗是赶不走的。
“年三十下午走。”
“这么迟?”陈诺眉头皱的老紧,“你不能老赖在我家啊。”
苏程装着不懂:“你都收留我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么一天。”
“我原本只是收留你一晚上,结果你住了一个星期,我家这么小,你一个大男人还抢我儿子的房间,你是不是男人。”陈诺说的正起劲。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苏程把给宝宝准备的蛋黄端到了陈诺面前,和蛋黄一起端上来的还是一盘拨好皮又切好的橙子,看的陈诺嘴里不自觉的开始发酸,居然是橙子……
苏程见陈诺不说话了,他洗干净叉子放在陈诺手里,然后接过小宁宁这就开始喂,边喂边说:“过年前很忙,我在这也是帮你点忙,另外就是有一个私心,想年三十的前一天和你们爷俩好好的吃顿饭。”
又是年三十的前一天。
清凉爽口的橙子在冬季已经不常见,陈诺闷声嚼着:“我不稀罕。”
“可是我稀罕。”苏程喜欢和陈诺一起吃饭的感觉,温温暖暖的,“和你吃饭不用话中有话,大家说话都真诚,没有试探也没有暗讽,那才是过年真正有的热闹,虽然加上宁宁也就三个人,但饭桌上的暖意,比我家那一桌子的人都要暖心。”
“你这是强制蹭饭。”陈诺说。
苏程闻言亲自戳了橙子送到陈诺嘴里,陈诺没什么戒备直接吃了,等他吃完了,苏程说:“吃了我切的橙子就得给我报酬,报酬就是年三十前的一顿晚饭吧。”
陈诺差点被嘴里的橙子噎住,可拒绝的话在听到苏程刚刚那番话时骤然消失,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晓得该怎么拒绝了。
去年的春年,他们就是在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一起吃了饭,那顿饭吃的很爽,非常爽,几乎是他陈诺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舒心感动的一次年夜饭,即便是苏程后来几天不在,他也能靠着这顿饭的温馨过好年,而今年他们的关系不如去年那般甜蜜,就算去年甜蜜的不真诚……
张晓莹死了的事很明显就表明苏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你觉得我的表现怎么样?”苏程喂宁宁吃辅食的同时没忘记问陈诺,“你说我是保姆,那你说说,我这保姆的工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