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拉住林婉城的手讨好道:“婉婉,你生气啦?”
林婉城别过眼去看也不看他:“没有!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表兄表妹,夫妻情深……”林婉城忽然一顿,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跟小三似的?”
崔叔明疑惑道:“什么是小三?”
林婉城不好跟他解释太明白,就将小三的大致意思说一遍,崔叔明不由皱眉道:“你是我的原配,咱们也算打小的情分,若说是小三,也该是她,我不准你这么污蔑自己!”
林婉城默然无声。想了片刻,她只好叹口气,转头对崔叔明道:“你怎么整日都这么闲?不会耽误公务吗?”
崔叔明摇头,深情道:“能陪着婉婉,就算做个平民又怎样?”
林婉城不得不承认,好话真是谁都爱听,嘴上却不耐道:“油嘴滑舌!好了,你快去忙吧。我这就去给师兄帮忙了。”
崔叔明见林婉城不再生气,也勾唇笑起来。用指腹在她手背上一摩挲,就转身下车去了。
日子平静地过了五六日,林婉城虽然忙,但是每天都过得充实开心。崔叔明仍旧三不五时的来保安堂骚扰她。别看崔叔明在外人面前常常冷着一张冰块脸,在林婉城面前却各种无赖耍混,常常将林婉城气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一日,林婉城正在城外粥棚坐诊,丝竹忽然跟一个妇女吵了起来。
林婉城过去一看,竟然是自己曾经救过的狗蛋的娘刘大嫂。林婉城对这个人半点好感也没有,就站在两丈之外,让安兰把丝竹叫回来。
安兰走上前去,对着丝竹训了几句,丝竹才狠狠瞪了刘大嫂一眼,跟着安兰往回走。
刘大嫂看到丝竹的眼神,立刻就跳起来。追着丝竹不依不饶的大声骂道:“这话又不是我传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对着我发什么火儿?”
丝竹转身就要与她吵,安兰却死命拉着她,板着脸道:“丝竹,你与她一般见识做什么?存心要咱们小姐为难是不是?”
丝竹喘着粗气瞪着刘大嫂,到底恨恨地冷哼一声,随着安兰走了。
刘大嫂却还在身后犹自跳脚,指着丝竹的背影,愤愤地骂:“林大夫好心救过我儿子的命,我们又不是不知恩的人。我们私底下说一说怎么了?还不是希望这话早些传到林大夫耳朵里,让她早做应对,免得坏了她的闺誉吗?你就这么狗咬吕洞宾,跟个泼妇似的把我们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安兰阴沉着脸,领着丝竹很快回到林婉城身边,刘大嫂还在身后骂骂咧咧。林婉城连头都没有扭,带着两个丫鬟直直就往粥棚里去。
回到粥棚,林婉城才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与她吵起来?你不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份!”
丝竹一跺脚,急道:“可是,小姐,她……”丝竹还没说完,安兰就悄悄在背后推她一把。丝竹一咬牙,闭嘴不言了。
安兰的动作林婉城看在眼里,她立时就瞧出了不妥:“到底怎么回事?”
丝竹看了安兰一眼,见安兰一脸怒容的垂着头,也不敢妄言,低下头去不肯说话。
林婉城暗暗皱眉:这里面怕是有些不寻常的名堂。因此就直接对着丝竹道:“丝竹,你来说,你到底为什么跟刘大嫂吵起来?”
丝竹咬着牙不肯说。
林婉城想起刘大嫂刚刚的话,忽然额角一跳,盯着丝竹道:“是不是外面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丝竹飞快地看一眼林婉城,又很快垂下头去。林婉城心头一动:看来果真被我猜着了。她又道:“你们不告诉我,无非是不想那些留言污了我的耳朵。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若连别人诬陷我什么都搞不清楚,我还怎么去应对?坐等流言满天飞,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安兰知道林婉城的话有道理,一狠心,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丝竹刚刚路过刘大嫂身边,就听到她在跟几个妇女扯闲篇,内容竟然是林婉城被魔林四鬼抓走那晚的事情。
几人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她们亲眼见着了一眼。这个说七月初六那天晚上,林大夫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被十几个土匪劫到了破庙;那个说那些个土匪都是京郊有名的色鬼,对付女人从不手软;还有人说林婉城和另一个女子虽然得救,但是一个打柴的亲眼看见她衣衫不整的被人从破庙里抱了出来……
如是种种,不堪入耳。丝竹气不过,才与那几人吵了起来。其余几个妇人眼见被丝竹抓了现行,都自知理短灰溜溜逃窜开。唯独这个刘大嫂,无理也要搅三分,不管不顾地掐腰与丝竹吵起来!
林婉城听得怒火中烧,一张脸阴沉的好像能拧出水来。到最后,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安兰、丝竹两个许久不见她如此生气,都慌忙跪倒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