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生，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吗？新会员充一百，可送五节私教课。”

“不要不要。”

“没兴趣，别挡道。”

“一边去！”

“哟，小妹妹长得倒挺标致，先加个微信呗？”

一次一次的被拒绝，一次一次被色狼骚扰。

钟秀秀并没有气馁，反而越发坚定了努力赚钱，过上好日子的念头。

因为发传单一天，有一百块可以拿呢，一个月就是三千，一年就是三万六千块！

只要不断兼职，她的学费就不用愁了。

“但是听说，松大课程也很忙呢，趁开学还有四个月，我一定要多赚点钱。”

钟秀秀抱着这股信念，对每一个路人都微笑以待，尽管发出的传单，时常被人当垃圾扔掉。

“好高的楼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发的累了，钟秀秀就坐在路边，从破破的书包里，拿出两个馒头啃了起来，边啃边数楼层。

数着数着，一道暴喝声，突然在耳旁响起。

“钟秀秀，你又偷懒！”

“啊！”

钟秀秀吓得赶紧拍拍屁股，把啃了一半的馒头，扔进书包，看向路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周哥，我没有偷懒，我只是太饿了，所以吃点东西……”

“别说了，今天工资扣一半，只有五十块。”

周哥摆了摆手，然后从口袋一个鳄鱼皮夹，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扔给钟秀秀。

“什么？”

钟秀秀赶紧拦住周哥，委屈地道：

“周哥，我今天一天的休息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我……我腿太酸了……求求你，不要扣我工资好不好，我明天继续帮你发传单。”

“帮我发传单？小丫头你不领工资啊，切，搞得好像帮我忙一样。”

周哥冷哼一声，见钟秀秀模样清秀，又楚楚可怜，他才再次抽出一张二十的票子：

“拿去，继续给我发，不发完你手上这些不准吃饭！”

“……”

钟秀秀低着头，一双灵眸水雾缭绕，泫然欲泣。

“干嘛，不要是吧？”周哥眼睛一瞪，“妈的不要算了，老子还不给你了！”

“不，我要！”

钟秀秀赶紧把钱抢过来，然后擦干眼泪，重新露出一个笑容：“周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些发完。”

“那还不快去！”

周哥冷叱一声，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悠哉悠哉地在路边抽了起来。

可抽着抽着，周扬忽然有些惆怅，他感觉他的人生就是一坨狗屎。

他虽是名牌大学出身，但如今三十八岁了，没存款没房没车，他的那些同学，混得好的自己开公司，年薪百万起步；混得差的，当个包工头搞工程，一年也能赚个二三十万，存个几年也能在松江买房了。

他呢？妈的交了个女朋友，上个月还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草！”

周扬越想越气，忍不住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后面猛砸了出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走过来的时候，后面是一堵水泥墙。可当他回过头，立马傻了。

因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一辆保时捷！

而他扔出去的石头，正好砸在车门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痕，出现在车门上。

“尼玛！”

周扬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下一刻，他看向不远处正在发传单的钟秀秀，眼神流露出恶毒。

“对不起了，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