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我拿出一把匕首,笑了笑都没有说什么。三爷他们早就跟乌蒙阿木通过气,所以他是知道我们干什么来的,尽管这样,还是被这阵仗吓地有点颤抖,再三强调他只到架子山就回来。过了死人沟,前面就是布拖河,布拖河再那边是架子山,把架子山翻过去,就到了目的地。三爷一看他紧张那样,就笑着说一定不会食言的。
乌蒙阿木这才惊魂未定地跟我们讲要穿过这死人沟的事情,他之前虔诚地向毕摩祷告,而毕摩就是彝族的神,现在我们已经得到毕摩的庇佑,这死人沟内游荡的冤魂一定会为我们让路。三爷听得很认真,可老四就带着些玩味了,我心里反正是半信半疑。乌蒙阿木反复嘱咐的话,就是不管听到什么动静,或者听到有谁叫我们,都不要回头看,要一直向前走,一直穿过死人沟才能放松。
三爷又着重地强调几句,这才跟着乌蒙阿木朝着死人沟里走去,乌蒙阿木双手合十,一边走一边虔诚地祷告,或许是乌蒙阿木的祷告把气氛搅地有点怪,一行人都不说话了,就连冬瓜也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样子,谨慎地打量着前面,每个人都把武器握在手中。
一进到死人沟里,我就感觉到有一阵莫名的小风在吹着,温度也蓦地一下降低了几度,后背都有些发凉。不过我是在樵山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所以对山里的环境颇为适应,稍微扭动了点脖子,就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因为峡谷很深,再加上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死人沟里的可视距离并不长,往前走了一段路,雾气更大了,一道亮光猛地闪现出来,我听到前面一阵骚动,娘娘腔就赔礼似地说,“三爷,四哥,这雾气太大了不是?我开个灯好给您二位照亮啊。”
三爷冷哼一声,一句话没有说。娘娘腔的手电就也没有再关上。我跟冬瓜并肩站着,前面的情况也看不到,就只好闷声不响地跟着这些人。又刚走了两步,猛然听到马浩绿叫了一声,“三爷……三爷……前面雾里头有个影子!”
马浩绿这么一喊,队伍就停下来了,一行人打量着前面,娘娘腔用手电照了又照,没有发现半点影子,马浩绿也傻眼了,迷糊地说,刚刚还看到一个人形的性子,怎么忽然就消失了。三爷的手下出了丑,老四就笑了,惹得三爷低声骂了马浩绿一声,“就你着德行,叫你耗子都是在捧你,跟着我这么些年,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马浩绿自知理亏,不敢还声。
这么一闹,队伍虽然又恢复前进,可有些人心里就不淡定了,这自然也包括我。又走了几分钟,我忽然感觉到牵着驴子的绳子猛地绷紧,无论我怎么拉,驴子都不愿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