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安珺奚都睡得很沉,直到天色的白光透过窗帘,她在他怀里醒过来。
顾易轲给她倒水,喂她喝了几口,“腿上还疼吗,疼就用镇痛。”
安珺奚说:“好多了。”只要能忍,她就不想用镇痛。
她问:“妙言还好吗,她有没有被……”
顾易轲说:“没有,她没事,再过一会儿就该醒了。”
安珺奚心里好受一点,“吕静恨的是我,如果因为我连累了妙言,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顾易轲给她擦脸,说:“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奚奚,没事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有一点危险,是我没保护好你。”
安珺奚看顾易轲眼里的痛苦,“易轲,在我最害怕的时候你赶到了,这样就好。”
顾易轲低头亲她,后怕的说:“奚奚,如果你出什么事,我一个人真的不能活。”
安珺奚感受到他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温暖的难能可贵。
她埋头在他怀里,“易轲,你抱着我再睡一会,你也要休息。”
顾易轲不敢弄到她的伤口,轻轻的抱着她。
岳笑阳一整晚都没离开医院,他轮流看着两个病房,见安珺奚醒过来,常规检查一遍,观察到她对顾易轲的依赖,他小声跟顾易轲说:“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她身边,她惊吓过度,看不到你我们医生都没办法安抚。”
顾易轲点头,他肯定会时时刻刻看着她。
天色大亮后,张妙言也醒了。
谢煜臣在她床边守了一晚,张妙言看到他忽然开始大喊大叫:“坏人,走开,走开!”
谢煜臣抓紧她的手:“妙言,是我,煜臣!”
张妙言不敢看他,她哭着:“放开我,呜呜……”
岳笑阳大步走进来,“妙言!”
张妙言推开谢煜臣,她抓紧了岳笑阳,“笑阳,这个人是谁,呜呜……珺奚在哪里,我们被坏人抓走了……”
岳笑阳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你们都安全了,这是煜臣,你不记得他了吗?”
张妙言扯过他的白大褂挡住脸,“不认识,笑阳,他是坏人,他跟那些男人是一伙的,让他走,让他走!”
张妙言的反应让岳笑阳震惊,他示意谢煜臣先出去,张妙言嘴里还是不停说着:“他们是一伙的,我看到他……”
岳笑阳心里不好的预感变得强烈,难道,这就是妙言的创伤后遗症。
他好不容易安抚好张妙言,走出去看谢煜臣颓丧的坐在椅子上。
谢煜臣眼里都是血丝,他问:“她怎么了,真的不记得我?”
岳笑阳说:“我不是心理学专家,目前不好确定,不排除的可能性是,她在昏迷前受到极度惊吓,最后看到的人是你,潜意识把你和那些人联想到一起,我刚刚问过她,她不记得你的名字,只是非常怕你。”
谢煜臣眼里沉痛,她,就这样忘了他?
岳笑阳说:“我们会联系专业权威的心理医生,这段时间你就别出现在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