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从大门开始就亮起簇灯,车子停在门口,有人帮忙停车,佣人给客人带路。
他们每走进去一步,姜柳的表情就愈加复杂,这里就连路边的一个小盆栽都是稀有的名贵品种,来往的佣人训练有素,不急不忙的招呼客人,对着金发碧眼的女士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一举一动比英国管家学院毕业的学生更严谨优雅。
这才是一个大家族的实力,贵族的血液流动在家族的方方面面,顾家之所以能站在高处,绝不只是因为财富而已。
姜柳待在国外的几年,和一些伯爵夫人来往久了,以为自己也是贵族,现在才走进顾家的院子,她就感到自惭形秽。
等他们走进宽敞的大厅,姜柳淡然的看着豪华的摆设,这里的豪华并不是说摆设有多么的富丽堂皇,那样倒显庸俗,这里的布置沉稳大气,跟顾总裁的性格很想接近。
姜柳看着屋内的布置,她突然用力掐着丈夫的手臂,“墙上面那副画,是不是罗浮宫珍藏的格列单图?”
这是后现代主义最有收藏价值的名画,她记得比尔伯爵曾经向博物馆租借这幅画,博物馆的审批没有通过,现在这幅画居然大刺刺的摆在顾家的大厅里。
贺峰眼里也有震惊,他失态的走近几步,“对,没错,就是那副。”
姜柳拉一下丈夫,“你干嘛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死人了。”
贺峰看一眼周围的人,除了他,还有不少人对这幅名画表露敬意,他说:“不光我一个人没见过世面吧。”
贺丝蕊看父母这样失态,她脸上火辣辣的,顾家只用一幅画就把他们贺家压下去了。
她以前还敢说她和顾易轲门当户对,现在完全不敢说这样的话。
贺家和顾家,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姜柳的表情有些别扭,她跟女儿说:“你比安珺奚更早认识易轲,怎么没有好好把握?真是浪费了我这么好的基因,把你生得貌美如花,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比不上。”
贺丝蕊说不出话,妈妈没说错,如果她早几年就把握好,现在她就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了。
梁徽筠和顾况远在不远处和亲家聊天,贺家的人刚进门梁徽筠就注意到了,自然也把他们的失礼看在眼里。
梁徽筠悄悄跟丈夫说:“多年没见姜柳,还是一样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大台面。”
顾况永说:“你管别人干什么,跟他们家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打不着,我是怕贺峰和殷瀚东要密谋什么,不然也不会邀请他们过来,这两人都不是善桩。”
“你能想到的易轲会想不到?别操心了。”
“等会你过去跟他们喝一杯,我去会姜柳。”
顾况永拿她没办法,“去吧去吧,女人真是……烦。”
梁徽筠跟亲家说:“我们去招呼招呼客人,小罗会全程照顾亲家,需要什么尽管让小罗去准备,又不是别家的人,不要客气。”
梁徽筠以往还有些世家夫人的架子,被丈夫说得多了,她知道易轲有多听老婆的话,不敢在礼仪人情上让安珺奚记恨,一旦安珺奚心里有了隔阂,他们夫妻俩和年轻一辈的关系就越来越远了。
所以对待亲家她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今天这么多客人在,梁徽筠还特别照顾安家两老。
这样的场合外人都擦亮了眼睛看她怎么对待安家,她做得不好不但自家没落下好名声,安家也会被编排高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