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凌小路被爸爸牵着手走出教室,走出十几米,突然甩开爸爸的手,玩命地往回跑,跑到老师跟前,带着哭腔。
“我不想走,我还想跳。”
……
可能在无声与无光的环境下,大脑神经为了证明自己仍有感知的能力,人更容易回忆起过去。
在这场漫无止境的下坠中,多年前的经历,就这样清晰地浮现在凌小路的脑海里。
彼时的他九岁?或是十岁?但从第一次走进练舞房开始算起,已经有两个年头了。
都说幼年的训练像是印记,一个学过钢琴的人,听到好听的音乐,手指会下意识跟着弹奏;一个学过美术的人,看到喜欢的画面,会情不自禁地伸手“临摹”那些线条。舞蹈就是刻在凌小路身上的印记,时至如今,他听到节奏感强的音乐,哪怕是在街上,也会自然而然地遗忘“正常走路”这项本领。
回忆中的画面,是他记事以来,印象最深的一次“放弃”的经历。
也是那一次让他知道了,放弃很容易,放弃自己所热爱的很难。
水里的凌小路睁开眼睛,一个气泡从他眼前划过,里面似乎有字迹,凌小路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一个气泡过来时,凌小路细细辨认,发现里面的文字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鹿!别睡啊,快起来!
凌小路皱眉,在这个游戏里叫自己小鹿的人,难道是禧儿?
气泡接二连三地漂来。
——小兄弟,我相信你可以。
……鸩鸠?
——徒儿,你要是在这里淹死,可真是师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