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你第一次祭符的时候没给我多少信心啊。”慕行秋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辛幼陶仍然面红耳赤,过了一会自己也笑了,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慕行秋,而不是境界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强者,“这回轮到你给我们信心了,老实说,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能击败昆沌?胜算大的话,我就和老撞去妖族营地开赌局啦。”
“去吧,押上你们的全部钱财,把他们赢光。”
老撞兴奋得和大王虎同时发出吼声。
慕行秋目光扫过,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大家都对他笑,他也笑,最后在城墙根看到一张熟悉但是年轻得多的面孔,“你是沈存异?”
沈存异红着脸点点头,他跟慕烈站在一块,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
“你父亲还好吗?”
“他去世了。”沈存异黯然道,即使事隔很久,他仍然为此伤心。
慕行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当初野林镇一块出来的同伴一个没剩,秦凌霜死而复生,他也算不上真正的活到现在。
空中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哀思。
“你们还在听慕行秋胡说八道哪,他是念心科弟子,用幻术把你们都给骗了。不过时日无多,你们高兴就好。”
慕冬儿大声道:“异史君,你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可是别急,有几句话先说在前头,正好慕行秋也在,让他听听。”
“你说。”慕冬儿在楼顶走来走去,每一步踩下去,脚下都有黑烟升起,高不过一尺,连成一片,像是珍奇楼多了一层黑色屋顶。
“慕行秋,我知道你手里还有洗剑池和不熄炉,这不公平,你们人少,实力也弱,却拥有四件至宝,太不公平。”
这是慕冬儿的斗法,他自然要掌控主导权,抢着说:“想要公平,打赢我再说。”
“我也不欺负你们父子,这一战双方各押一件至宝,可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若是赢了——那是一定的——慕行秋,我要再和你斗一场,了却之前的恩怨,也以至宝为赌注,到时候我有两件,你也得押上两件。”
慕冬儿痛恨异史君的狂妄,可是这个要求他回答不了,只好专心施法,踩出更多黑烟。
“好。”慕行秋同意了,在他身后的杨清音吃了一惊,“可是我也有要求,此战若是冬儿赢了,我还是跟你斗一场,至于赌注,我押一件至宝,你押上自己的九十九只魂魄。”
“什么?你要我的魂魄!真是太阴毒了。”异史君气愤地说。
“你怕先后输给我和父亲吗?”慕冬儿喜欢这个主意。
“好,押就押,我的魂魄多得是,早就看其中几只不顺眼了。不过——”异史君不相信自己会输给慕冬儿,但是天性谨慎,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到时候跟你斗法的未必是我。”
“随你。”慕行秋转过身,对惊讶不已的杨清音说:“异史君的魂魄会有用的。”
“那也用不着拿至宝当赌注……算了,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杨清音无奈地摇摇头,“我还以为你能让冬儿清醒一点,结果你们父子两个一样狂妄。”
“还记得咱们当初一块守卫断流城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
“弱者比强者更需要斗志,狂妄总比愁眉苦脸好。”慕行秋笑着说。
杨清音微微一怔,她从来没问过慕行秋的具体计划,更没有过任何质疑,可是在心里,她没有多少底气,对她来说,与慕行秋同生共死是必然的,所以她总对自己说:最后的胜负并不重要,大家在一起就好。
“你施展幻术了?”杨清音觉得斗志真的在一点点上升。
慕行秋摇摇头,“幻术其实很多时候是多余的,是一种偷懒的做法,只能激发那些早已存在的情绪,我不会随便使用。”慕行秋走出几步,双手按墙,“有结果了叫醒我。”
杨清音点点头,别人都看到了熟悉的慕行秋,只有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一点变化,慕行秋不只找回了记忆,还有一份先知先觉似的从容。
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杨清音第一次生出实实在在的信心,觉得未来还有希望,这不是毫根据的虚无缥缈的希望,而是与自己呼吸的空气一样实实在在的希望。
“的确需要一点斗志。”杨清音轻声自语,忽听得外面雷鸣不断,慕冬儿和异史君的斗法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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