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雯在旁把牌堆往自己跟前捞了捞,“我来我来,我跟明哥一家的,他洗完咱又得满地找。”
“总要让明哥成长嘛……”
“对呀,这不熟能生巧的事儿吗,总要给年轻人机会。”
“诶哟明哥,求求您给我们几个年轻人一点儿机会吧,大家刚坐稳没几分钟呢。”
几个人在一起没事儿就混在一起瞎胡闹的这段日子,互相之间对于各人手上有多少斤两也都心里有数,例如柴项明,打牌技术全场最佳,便坚持自己洗牌也要有排面,只可惜对花式洗牌实在没天赋,每次一洗完牌……
常规操作就是大家集体下地一起为牌低头。
怎样散出去的,怎样一张张找回来。
牌过几轮,烧烤也下去大半,夜渐渐深了,倦意有点儿蔓延上来,大家打牌的速度慢了下来,逐渐丧失激情。
胡鸿禧看着一圈子有点动作迟缓的人,突然开口道:“诶,妹妹,这几天你不在,知不知道咱们组有个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夏之余头也不抬,从自己的牌堆里捡了个同花顺出来,紧接着把手上剩下的炸一扔,“走完了,你们加油。”
“看你这样你是不信啊妹妹,”胡鸿禧把手搭在白一雯肩上拍了拍,“当事人之一可在这儿呢啊。亲身经历,绝无虚言。”
周围一丝阴煞也无,夏之余对着白一雯的方向皱了皱小鼻尖,顺手拿起一串烤全翅放嘴里,含糊不清道:“哦?那先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说:
emmmmm...七夕快乐?
七夕快乐ovo
第260章 台北
话音一落, 白一雯眼角肌肉跳了跳, 另外几人倒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很多遍。
一圈人里面, 最激动的要数挨坐着夏之余坐的向正柔,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连自己的牌面都没心思看了。
胡鸿禧视线绕着众人一圈扫过来,看到大家脸上都有点儿精神了,又扯起嘴角露出自己标志性的傻笑,清了清嗓子正声道:“那我先说好了啊,妹妹, 你听了可别吓着,别吓到哦……”
最后几个吐字轻飘飘得, 做足了夜半讲鬼故事的氛围,柴项明看不下去了, 伸脚在他膝盖上踹一了一下, “妹妹踹他, 这么久没讲到正题。”
说说笑笑的,一群人确实来了点儿精神。
胡鸿禧揉了揉笑酸了的脸, 一张脸忽地沉了下来, 压眉抬眼地看向正对面的夏之余, 放缓了声音沉声道:“事情就发生在你走的第一天晚上, 雯姐, 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在训练场的横杠上拉筋, 镜子里远远儿地走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嗒!嗒!嗒……!嗷谁打我我我我我错了!”
模仿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尾音一落, 胡鸿禧悄悄关掉了屋里的灯,整个屋子陡然暗下,只有月光从窗外投进来,照亮模糊不清的人脸。
“老娘打的你,关个屁的灯,开开!”
床头的台灯被扭开,燃起一罩昏黄。
巨大的黑色手影抬起,白一雯在胡鸿禧胳膊上又毫不留情地落了一下,“都打开。”
“毕竟讲鬼故事,总得有点儿氛围嘛嘿嘿。”
灯光一暗,牌是彻底不能玩儿了,胡鸿禧干脆撒了牌,从床头抱了个枕头抱怀里,重新调整自己的声音和表情,继续讲道:“那女人带着一身寒意,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雯姐起初还以为是一起训练的演员,但随着那个女人的靠近,自己的背后却感到越来越凉……越来……越凉……直到那女人忽然趴在了她背上!”
一只手越过向正柔,按住了夏之余的后背。
预想之中的尖叫声没有响起,倒是放着烧烤的塑料袋“哗哗”响了几声,夏之余手上一串烤全翅吃完,把竹签子放进外层包装袋,从里面又拿了两串烤蒜薹,用竹签子戳戳背后的那只手,“吃不?”
胡鸿禧尬笑几声,见夏之余是实在不怕,顺手接过烤蒜薹放嘴里咬了,也懒得再营造那些气氛,直截了当道:“雯姐说,那女人的短发变长,长到能够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了,就像木乃伊那种似得。全裹起来之后,整个人的精气好像就被吸走了一样,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干,满脸皱纹,肉都瘪了,血管全部暴起来贼吓人那种。”
他手掌一张,做了个扩起的手势,三两口将剩下的蒜薹吞下去,“梦里就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明明把被子盖得好好儿的,但浑身冰凉,感觉像是冻了一夜一样。”
“然后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早上雯姐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啊,眼周全是青色的血管,看得特别清楚,到训练场的时候我们也看见了,对,而且早上洗脸的时候还流鼻血了。”
流鼻血?
听到此,夏之余觉得是有点奇怪了,目光转到白一雯身上,只觉得暖黄灯光下,却衬得她的脸色更白。
还没等她细想,胡鸿禧就接着道:“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最吓人的是,雯姐这个梦,同一个梦啊,一连做了两天半!再没梦到别的!”
“打个盹的功夫都能做梦,如果中间醒来了,那下一次做梦剧情就会顺延下去,直到她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人干为止……”
“胡鸿禧!”
白一雯突然喊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把灯打开。”
白色的室内灯很快亮起,胡鸿禧脸上的玩闹之意尽数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白一雯,“雯姐……对、”
“没事儿。”白一雯扔掉手中的牌,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是我想到梦里的情景了,不关你事。”
说完,她好像和谁解释似得,低着头又补了一句,“之前也是我自己害怕,才想跟你们说一说的,你不说,我自己也会说的。”
眉弓与长睫在眼下投射淡淡的阴影,夏之余手指揪着床单,看着她眼下的青丝,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到底是做噩梦,连日休息不好才导致脸色变差流鼻血,让噩梦成为一个心结把自己困在里面走不出,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但也确实是一点儿阴煞的气息都没闻到啊……
事情是她走的那天发生的,到现在连头带尾也就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也着实不好下定什么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