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拉开抽屉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打开一个豁口,撕破一点,拉扯出毛边。
严肆任由谢执处理他的戏服,没有给任何意见,也没有问为什么。
“你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底层人,我想,你的团队是想用细密的针脚凸显你的缜密,但是——这反而是不缜密的表现。”谢执边拆边说。
严肆:“嗯,为什么?”
谢执:“因为你表面的形象是麻木的,也就是说,表面的形象,你可以是邋遢的,有些过不好自己生活的,不会那么整洁的。”
把聪明摆在明面上的都不是聪明,严肆明白谢执的意思,认同地点头。
谢执拆完衣服,又冲了一杯咖啡过来,染了些污渍上去,然后,他擦干净自己的手,拿起宾馆的一张手帕折叠。
严肆看着他折叠好手帕,把手帕放进上衣口袋里面,把它调整得几乎看不见。
谢执拍拍上衣口袋,对严肆说:“这,才是你的缜密。”
严肆:“用在我去茶馆喝完茶那一段?”
谢执:“差不多——那一段剧本里没写你的动作,但我想,你应该是在喝完茶之后拿热水浪一浪你的杯口,热水泼地,拿出手绢,把碰过的地方,都仔细擦拭一遍。”
严肆:“这套动作应该做得很快。”
谢执:“就是这样的。”
严肆:“收帕子时,要和你一样,仔细折叠,把它装得根本看不出来。”
谢执把衣服递给了严肆,严肆套上外套,按照刚才他们所说的演绎了几遍,谢执帮严肆挑问题。
最后一遍,两个人都满意,这才终于把衣服收了起来。
严肆没有直接把衣服挂好,而是随便扔到地上,皱成一团。
严肆掀开被子,彻底冷静了下来,说:“睡吧。”
彻底冷静下来——个屁。
刚刚讨论戏剧时,因为谈的是正事,严肆的确冷静的,可是他刚才躺上床,刚才感觉到谢执一个翻身,瞬间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