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谢执爸爸在被绕上车之前,忽然停住了脚步。
谢执爸爸回过头,看向路灯之下,站着送别他们的谢执;谢执领带夹反光,这两年脸长开了,更有些成熟男人的气质。
谢执爸爸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自己的钱包,快步走到谢执面前。
严肆下意识护着谢执,然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又悄悄把手放下。
谢执爸爸站到谢执面前,打开钱包,拿出了一张卡,想了想,又把卡放回去,把整个钱包合上,直接塞到谢执手里。
“你记住。”谢执爸爸说,“你爸爸妈妈也不是没有钱的。”
谢执手中捏着钱包,看着自己爸爸——这个钱包已经用得磨毛了边,里面应该了塞了几乎所有重要的卡,甚至还有不少现金,所以显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
谢执一只手都几乎要捏不住。
“我们家是没有严家那么有钱,但如果他们欺负你……”谢执爸爸思索片刻,仍然说不出那种煽情的话,只生硬道,“你就把这个卡里的钱,换成一毛一毛的硬币,也能把他们砸死。”
谢执:“……”
虽然但是,这脑回路也太神奇了。
谢执捏着钱包,推了推他爹,压抑住眼底翻涌而上的水汽,一路将父亲推到车边。
“别操那么多心。”车关门前一刻,谢执把钱包塞进他爸爸的胸前口袋中,又轻轻拍了拍那个口袋,“严肆是爱我的,你们放心吧。”
房车在一分钟后关闭,花了不到二十秒启动后,扬尘而去。
谢执目送着车的离开,最后一缕尾气也在空气中消散的时候,谢执忽然明白了刚才丽姐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严肆陪着谢执默默地站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偏过头,他看见在路灯之下,谢执左眼滑出来了一滴眼泪。
仅只有一滴。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执也再不是那个在堤岸痛哭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