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孔凡高这番话,正是再将他薛某人往这条路上引。
不过,薛向脑子一转,也就释然了,能主宰一地,且能挤走上任书记的强势专员,怎么可能只是个粗豪莽夫,恐怕这种粗豪的面貌,正是他那阴柔绵密心思的最好掩盖。
此辈正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
见薛向不接招,孔凡高哈哈一笑,摩挲着短发,道:“薛向同志,很有胸怀嘛!”
“专员同志过奖了,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薛向说着话,眼睛却直直盯着张彻,因为这位张秘书长正直直盯着他,还面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哪里有半点要对自己检讨的意思。
而薛向自然也知道孔凡高这会儿插话进来,就是给张彻打掩护,转移他亲口吐出的让张彻给自己检讨的话题。
这不,此刻,孔凡高两句话一打岔,张彻自然就有了就坡下驴的机会,他薛某人更不可能盯着要张彻给自己道歉,检讨。
而此时,张彻盯过来,也正是在跟他薛向示威,意思很明显:老子就是坑了你,你能拿老子怎样。
薛向也确实不能拿他怎样,因为在这个会议室,掌控权力的是孔凡高,他再有道理,也得由这位孔专员裁量。
裁判吹偏哨,巴西队也拿中国队没办法。
这便是权力的力量,薛向既然在这个体制秩序内,就得认可,服从!
好在,薛向从爆发开始,也知道不可能一顺百顺,而他要的不过就是出口恶气,外加洗刷掉这帮人强行给他带上的跋扈、无礼的面具。
如今,两愿皆已达成,他自然再无不满意。
张彻的挑衅,他压根0儿不会放在眼里,官场上,讲意气之争,就是低级,当务之急,他要做得就是汲取体制赋予他的力量,也就是权力!
“按规矩办事好啊,这天下,恐怕再也没有比按规矩办事更让人舒坦得了!”孔凡高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
孔凡高话音方落,紧挨着薛向上首的梳着大背头的红脸汉子说话了,“呵呵,说着说着就远了,就是一场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都是自己同志嘛,对了,薛向同志新到,恐怕还不认识各位同志吧,那我老陆就做个好事佬,帮着介绍介绍,首先,自然是说我自己了,我叫陆振宇,四十六岁,农民出身,早先在公社挑粪……”
这位陆副专员性子诙谐,年岁在行署班子内,也偏小,平日里,言笑无忌,偏生又极有眼色,因此,在行署,便是孔凡高对他也耍不出威风来。
这会儿,他把住了话头,便挨个儿将众人的身份,以及简要履历介绍了一遍!
当然,在介绍众人履历时,皆是大加夸赞,独独在介绍他自己时,说的惨兮兮,苦哈哈,好像自个儿一路上来,就纯是运气在作祟。
他言语幽默,介绍到谁时,吹捧之词,无不满溢,弄得人家不得不笑哈哈摆手,谦让。
不一会儿,原本沉闷紧张的气氛,便被他调理开了。
待得最后介绍完张彻,陆振宇冲孔凡高道:“专员同志,汇报完毕,请指示!”
孔凡高挥挥手,笑道:“你个老陆啊,到哪儿都能闹腾,我看就是到了人民大会堂,你小子也能咬碎了盘子——满嘴瓷儿,好了,闲话休提,该说正事儿了。咱们今天开会,就是讨论如何解决德江钢厂,宜阳磷矿,兆丰煤厂等几家拖延大户的利税上缴问题,大家有什么建议,就畅所欲言吧,对了,薛助理后到,可能不了解情况,张秘书长,你把相关资料给薛助理一份。“
薛向接过张彻递来的资料,便仔细看了起来。(未完待续)
ps:患了轻微干眼症,最近在治疗,更新确实出了问题,但两天四章,一定会保证的,有时候,只能手机打字,非常麻烦,真的是抱歉了。
这本书总是要写完的,除了坚持,还是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