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矮小的山民被安德里斯单手提起来,慢慢的伸出悬崖外,那看起来厚实的深蓝色土布衣领绷得非常紧张!
纵然天天在这山上攀爬上下,但全身悬挂在空中的感受,让这个山民惊声惨叫,却还不敢挣扎,双手都不敢使劲挥舞生怕干扰了安德里斯的手劲:“救……命哪!”
安德里斯看被米哈伊尔摁住的另一个,缓缓摇动手臂,似乎他随时都会拎不住放手,几名安保脸色也有点青,山崖边有恐高症的人光是站站都会觉得心慌意乱,更何况还这样被吊起来,巴克手上拉着神色剧变的大个儿,站起身目光却在安保们脸上似乎无意的扫过,几秒种后是那个一贯有点蔫的王寅淞开口问地上的山民:“说了吧,不然那老外手劲坚持不住,你这同伴就掉下去了!”又拣块小石子砸拿被拎在空中的,很不客气:“这会儿还不说?!”
“说!马上说,是火车站外湖畔人家的餐馆厨师尼舒介绍的……”
只要开了口,后面就容易多了,大个子也低头承认:“我们下山打工赚钱,都是尼舒介绍,娶不到族群里的姑娘,也是他介绍可以买,半年前就给了他一万块……”
绝大部分族裔还会细分为很多不同的分支,真是境况高低各不同,起码从三辆车开出去随着越来越接近城市,特别是经过几个著名景区的时候,无论建筑还是穿着打扮都富裕多了,而大个儿三人脸上自卑的情绪就愈发严重。
当大家都比较穷的时候,还能苦中作乐,延续千百年来的生活方式,可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再被商品经济迅速拉开贫富差距,这种距离会随着心态的变化越来越大。
老实说,巴克没多少愤怒,贫穷和愚昧才是目前状况的根本,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工人村里,那三个邻居的姑娘自己轻信同伴的责任更是应该着落在那个于彬身上,把罪恶的毒瘤掐掉不算难,难的是眼前这种局面,他有心想帮忙,就好像当初帮刘长元,那会儿自己只有一个烧烤铺,那就只能帮一个人,而现在显然能力大了,就应该有更多责任。
这是他在东欧做军医的时候没有的心态,因为对那片土地,他从来都没有归属感。
三辆车按照指引,拉开点距离停在热闹繁华的餐饮街上,找到湖畔人家餐馆门外,洪奇问过巴克要不要先打电话报警,巴克却让他直接安排上门。
这会儿巴克没下车,就坐在副驾驶,跟个真正的大老板一样,却透过戴上的墨镜观察王寅淞。
蔫巴巴三十一岁,手机屏幕上叶明静从人力资源部找来的履历说他以前部队退伍之后一直流转各家公司厂矿做保安,现在从牧马人驾驶座下来以后有点犹豫,东张西望看周围热闹街道投向他们的目光。
当然类似表情的安保还有三四个,如果说之前在山村山寨打斗抢人,还说得上是制止恶性犯罪,从受害人家属的角度出发抢夺受害者,而且之前也报了警只是警员无法马上赶到,但现在就有点越界了。
就算是企业安保,也不能替代执法者,这样找上门来自行其是的抓人可是犯法的。
洪奇本身做过警察,当然明白这中间的区别,所以他会问,但出于对巴克另一层身份的信赖,他还是会做。
而这些安保人员中不乏有因为各种原因退役的军警,也会明白这个界限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