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颖小表情细腻：“应该没有受到那个父亲的影响，我们回了渝庆，看到她母亲的态度也平和，就她那个爷爷估计受刺激有点大，老人家革命了一辈子，没想到居然有这样一个逆子叛徒。”

巴克还是那个论调：“站在为国的角度，他当然可恨，不过站在个人的角度，他那个家庭被打落到牛棚开始，心理就扭曲了，这样的国家和社会就不值得他尊重跟信仰了，后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方灵颖果然是一点就通：“我们家就要懂得掌握好这个分寸，别落到那样的地步？”

巴克点头：“早早的就跟小婉说过，爱国是一回事，但愚忠又是另一回事，不能完全相信，要有自己的判断跟小算盘，得把握好国家跟自己的关系，这次的事情……嘿嘿，我猜测完成任务都只是表面的，没准儿还是在利用我们试探一下南海地区究竟有没有什么监控设施，看南海地区的钉子拔干净没有，所以我也不完全按照上面的要求来。”在东欧的战线上，见识得最多就是国家卖人，北约和俄罗斯都能把自己的人卖得不亦乐乎，什么绝不抛弃不放弃，那都是骗小孩子的宣传手段而已，利益面前啥都是浮云。

方灵颖也笑得有些贼：“所以你就逐步把老婆一个个挪到国外来生根，以后我们遍布各处，上面真有什么也不好收拾你？”

巴克树个大拇指表扬未婚妻的心意相通，顺便把方灵颖不喜欢吃的牛肉给盛过来。

偌大个空旷食堂餐厅里没多少人，所以两口子能亲密的小声商量事情，叶卡琳娜也端了餐盘坐在旁边，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俩说渝庆方言，却也不抗议，毕竟两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思做不得假，而且两人之间好像老夫妻一样的默契动作，不肉麻的透露出琴瑟相和的温馨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过的，想来她那个满嘴烂牙的黑*帮父亲更不会言传身教，所以有点看得入迷。

其实是看着时间的，摸摸索索的吃完饭以后没开车，端一杯饮料顺着面积极大的校园散步消食，连叶卡琳娜都有点不好意思打搅夫妇俩的相处时光，说自己回车上去眯一会儿，两口子就泰泰然的走进附近同样空荡荡的大学图书馆里，人家这里没有什么严格的管理，游客都能在宽大的书架间转悠，最后两人选了部块头很大的东南亚宗教图册抱到桌子边去翻看，巴克当英文翻译，方灵颖普及那些美学方面的宗教形象意味着什么，倒是相得益彰。

然后没坐多一会儿，一条人影就溜进来，一眼看到就在门边的两口子，小心的东张西望后坐下来热情又谄媚：“老爷……”

正是那个几个月前就被派到这一带来的棉兰老岛小厮维杰！

作为土生土长的这一带东南亚人，又在大城市里面做小贩见惯了风土人情，了解市井之间的嘴脸，被巴克暗地里派到这边来经商，为的就是摸清这一带靠近费率滨的极端宗教武装底细，当初这极端宗教武装去炸了吉隆坡的酒店，迟早要来消除隐患的。

而现在，看起来维杰将会承担更多的责任，为巴克经营一个谁都不知道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