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却看看手表,拉紧脸上的头罩过去另一处货舱里,看那些稍微有点活人气息的人质们。
闷罐车一样的货运船舱里,没有舷窗没有卫生间,人质们继续呆呆的坐在那,就算边上有舷梯可以登上甲板都没人动作,让看着他们的洪奇颇为无趣。
巴克却本着医者父母心的职业道德,挨个儿再给这些人质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除了有点虚弱都没什么大碍,再补充点维生素和营养饮料支撑个两三天是没问题了。
巴克打开旁边一盏挂着的营灯,拍拍手掌:“好了,各位当中有谁是婆罗洲本地的,有谁还记得自己可靠联系者的电话号码,这里我会提供五支移动电话给你们,待会儿靠近杉本那市的时候,我们会安排快艇把你们送到城郊的海滩上,确认那里有手机信号,你们就可以自己打电话求救了,最不济也可以打电话报警,要求警察或者市政府给你们提供帮助,能不能做到,有什么顾忌没有?”
也许换了两三个小时的环境,人质们的思维终于有了点变化,看向巴克的瞳孔里闪动着渴望自由的眼神,但还是没人站起来。
巴克明白自己这种遮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对这些人也有不小的压力:“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要点现金,要不要一两支手枪或者别的什么防身,我会尽量满足你们,但各位切记你们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当你们确认自己真的安全获得自由以后,首先就是保证情绪的稳定,大喜大悲很可能导致你们彻底玩完,明白么?”
对敌人,巴克是残忍的死神,因为他明白那些人只要给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来威胁自己,而面对这些平民或者说可怜人,他就是天使,甚至有些温和的看了看这些的目光,确认他们情绪还算稳定,也不强求对方跟自己沟通:“那行,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会安排你们登陆,这里有些御寒的锡箔毯,你们在小艇上记得裹住自己,别受了风寒……祝你们好运。”
可他分发了锡箔毯,刚要爬上舷梯,一直坐在地面被拆了镣铐绳索的人质中间,终于有个年轻女人忍不住哽咽的出声,双手缓缓的捂住自己脸,开始抽泣。
就好像传染病一样,这种哭泣很快蔓延到其他人身上,也许温暖的灯光,也许医生的细心,还有锡箔毯那种包裹下很容易带来的安全感,让这些人质终于有些相信,自己的灾难结束了。
那个多次被巴克扶着,最早面对说话的大年龄老者,缓慢的举起手对巴克示意,巴克有些不解的转身回来握住。
对方双手握紧后,却伸手要来撩巴克的头罩。
动作很缓慢。
巴克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