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静地嗯了声,放下喝完的沙冰杯子,抬手揉了下童淮毛茸茸的发顶。
童淮对身高敏感,正儿八经说事呢,忽然被摸头,愣了下,跳起来奋起反抗:“会长不高,别乱摸!”
薛庭挑挑眉尖,也站起来,仗着自己高,又摸了把。
发丝细细软软的,手感果然不错。
童淮愤愤地踹他一脚,没踹着,看到手里的沙冰,才想着要不看在沙冰的面上饶过他。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沙冰明明是他请的客。
纠结时薛庭已经三两步下了台阶,准备回医院,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明天去医院吗?”
“去。”
童淮讲原则,不连坐,薛老爷子人有趣,他俩一见如故,薛庭讨嫌与他无关。
薛庭浅浅弯了弯嘴角,挥挥手,步行去公交车站。
童淮坐在夕阳里,把最后一点沙冰呲溜完了,摸出手机,戳出老柴的微信,把去看望薛老爷子的事说了。
薛庭没来之前,老爷子时不时也会过来吃饭,老柴对薛老爷子有印象,也想去看看,可惜抽不开身。
隔天下午,薛庭一如既往来了柴记餐馆,先指点着童淮写化学作业。
除了英语,童淮也就语文好一点。
看在许星洲的面子上,他偶尔会背背古诗词,再瞌睡也会撑着听听课,所以勉强能考个及格,其他科一塌糊涂,糊在墙上扒都扒不下来那种。
换做薛庭以前的班级,敢凑到他面前,再让他指点的人都不多,更别说童淮这种讲了两遍还懵懵看过来的。
薛庭每天花三个小时教他写作业,再花十分钟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化学作业写完,时间也不算早了。薛庭一心两用,边看书边辅导人,辅导完人,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挎上书包,看童淮慢吞吞地在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