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打开,梁宵愣了下,飞快把“霍总终于想起了南方没有暖气”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霍总站在门口。
大概也是要睡了,霍阑并没像平日那样板正的领带西服,身上衬衫袖口挽着,领口被稍微打湿了一层。
霍阑刚洗漱过,眉间鬓角沁着水汽,单手扶门,视线落在他身上。
“怎么了?”
梁宵今晚就觉得他莫名不对劲,不大放心,抛开自己那些念头,开了灯过去:“您先进来。”
霍阑被他握住手腕,顿了下,跟着进门。
“是又易感期了吗?”梁宵想起那封感谢信,隐约觉得可能是个暗示,牵着他坐下,“再咬一口?”
《当代医学知识大辞典》上说过,alpha在度过易感期后,近期内仍然可能有几次反复,程度各异,但都要等信息素波动完全平复才能彻底结束。
霍阑的信息素始终比普通alpha活跃得多,专用抑制剂都压制不住,梁宵原本就有点担心。
“不必。”霍阑拦住他就要解领口的手,“……我很正常。”
梁宵很想提醒霍阑他现在正很正常地大半夜来敲自己的门、很正常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很正常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怕刺激他,顺着点头:“好好。”
霍阑本能地不喜他这个语气,蹙了下眉,没再解释。
梁宵认定了霍总怕是又有反复,平白耐心不少,坐在地毯上抬头:“那是怎么了?”
霍阑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
卧室里只开了盏台灯,梁宵睡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个,不太规整,这样坐在地上,偏偏又潇洒得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白天在片场时,他看见马背上的梁宵,就觉得其实梁宵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信马由缰,挥洒自如。
浑然天成的灵气在骨子里,抹多少黑、怎么雪藏,步履维艰也压不住。
如果他们出身交换,霍阑自问,并不能像梁宵这样干净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