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是真想给飞扬药业打电话了:“你――”
梁宵远目,浑身上下充满了诗意的忧郁,趁经纪人没注意,飞快抢走了他手里刚剥好的橘子。
段明险些被他烦死,梗着一口气,出去找霍总去了。
梁宵拿橘子皮拼了朵小花,有点无聊,摸过手机刷了刷热搜。
他还从来没被人接过。
凭实力送走了六家孤儿院以后,梁宵就不忍心再去祸害剩下的,出去自谋生路了。
那个时候梁宵也才十三四岁,涉世不深,背着小包袱孤独而倔强地没走出多远,又被拐进了个骗子窝,被逼着学了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
又过了两年,他多少被信任,那些人才放他出来自己行骗,只是还要定期交钱回去。
拥抱了自由的梁宵当时就兴奋至极,应付着打工挣了点钱糊弄那些人,高高兴兴找了个学校蹭课听。
……之后的事就有些脱缰。
梁宵按了按额头,跳过了莫名其妙被人逼着补课背书、背不出来就要罚抄课文的惨烈回忆。
虽然确实是因为这个,后来勉强蹭上了艺考的分数线。但梁宵依然孤独而倔强地认定,自己对读后感的深切恐惧,九成九都是那时候被逼着写阅读题作下来的。
这么摸爬滚打着在社会里浮沉,还要掺着痛不欲生的补课写作业,小梁宵熬了一年,终于找到个机会跑出来,辗转几次,彻底甩脱了那些人。
梁宵放下手机,摸了摸腕间的手环,垂眸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云敛的活法他试过。
没有根基的人,当然会有孑然一身的活法。
梁宵忧郁了一阵,又想起管家口中的小霍阑,有点儿心疼,给霍总留了一瓣橘子。
霍阑……也是没人接的。
梁宵将心比心,觉得不能心安理得总是等着霍总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