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握着核桃:“我那时也答应了。”
霍阑平时并不愿说这些事,但梁先生工作迟迟不结束,又到现在都还没想家。
霍阑自己也专心工作时还好些,每次一歇下来,就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
“他……”管家硬生生咽回了江南小野o几个字,“让您解决工作?他知道您是做什么的吗?”
霍阑阖了下眸:“多少知道些。”
那时小梁宵的心思都在他的饭卡上,对他的身份其实并没多大兴趣,但也多多少少会有所了解。
那个学校里都是家族子弟,霍阑偶尔给他拿药,为了叫他信这些药都不花钱,也会说是自家的医院。
小梁宵听完眼睛就亮了,趴在课桌边上,拽着他的袖子给他捣乱,没完没了叫他给解决以后的工作温饱问题。
管家问:“他说想从事医药行业吗?”
霍阑点了点头。
管家翻出通讯录,把联系方式里所有的医生药师都标了个高度警戒的红感叹号。
霍阑:“他和我说,如果将来他跟家里断绝关系跑出来,实在没饭吃了就来找我。”
“我……那时想。”霍阑说,“他忽然消失,说不定就是和家里断绝关系跑了。”
少年霍阑临危授命回了霍家,没歇过一天,背着摇摇欲坠的庞大家族生意,每天都要提防有人在暗中算计,每走一步都要分析是不是陷阱,有没有后手在暗中蛰伏。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管家还有印象,霍阑刚回霍家时,只是格外沉默了些,原本其实并没这么淡漠到不近人情。
实在是……容不得。
少年霍阑是一点点咬着牙,割去信任割去幼稚,舍了所有温情放松,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了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