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立刻顿悟,傅昀是故意的。
“你好坏哦!之前真是没发现你这一面。”萧音一边笑着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推出了一点,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柳永修将夹得小菜放她碗里。
柳永修本来夹菜就是出于礼貌,现在倒是被搞得一脸的尴尬,一头的雾水,随即就只能闷头喝粥了。
看着傅昀一脸平静的吃着手里的杂粮饼,萧音就开口了,“沈教授先下山了,你知道没?”
“知道了啊!”傅昀说,“出房门就看见张老板了,她对我说了。”
“你们昨晚吵架了啊?”萧音这么问,其实也是相当正常的,她猜测的是沈学霖吃醋闹脾气所以先走了,毕竟昨晚他都听见了,不是吗?
“没有啊!”傅昀笑着说,他们昨晚那是吵架嘛,没有吧!明明是很平静的交谈。
“那就奇怪了,没有的话,沈教授干嘛要先走啊?”萧音一脸的疑惑,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相信。
傅昀眨巴了一下眼眸,随即道:“他那么忙,早走也是正常的啊,是吧!柳公子?”
柳永修嘴角一抽,只能点头。其实,他觉得他也没那么忙吧,今天可是周日,据他所知,百诚是绝对响应国家政策的好公司,绝不会让员工无故加班,至于他这个董事长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不是工作狂,至少在商场上不是。
百诚又不是他的,他拼死拼活还不是给他大哥沈世霖忙活,傻子才去加班呢!
啃完了手里的杂粮饼,傅昀又喝了一大碗的粥,随即她摸了下自己已经有点鼓出来的肚子,就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包厢的窗户那,她伸手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直接照射了过来。
“哎!太阳都高高挂起了,看日出是泡汤了。”傅昀叹息道。
萧音看了一眼柳永修,随即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啊?”
“只能我们也下山咯,还能怎么办?”傅昀附和道,“日出只能等下次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永远都有明天,有明天多好。
让昨天,让大昨天就一直停留在那,而她要看的就只有明天。
……
沈学霖下山后,就直接驱车来到了位于虞城西郊的一座私人别墅里,等他到达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的警车。天空还是昏暗,朗月还没完全散去,太阳还没高高挂起。
别墅的外面有正在勘察的警察,他走上去跟他们道明了身份,随即便步伐沉重的来到了别墅的里面。
一走进大厅内,就看见了好几名警察正在采集证据,更是瞧见坐在棕色的皮沙发上的女人。女人穿着睡衣,外面随意套了一件大衣,头发散乱,赤着脚,双眼无神的坐在那,双臂紧紧的搂住自己,身子在颤颤发抖。
沈学霖剑眉一动,随即走了上前,他靠近她,在她身前蹲下,伸出手去握她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很凉。
看见来人,女人满是泪痕的面容总算是有了一丝动容,眼神也是再次有了焦距,她像是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切的伸出手去抱住眼前的男人,“学霖……你来了,你总算来了……我好害怕,怎么会这样?我们才结婚,我还没回报他对我的好,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
沈学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抚过女人的背部,带着安抚,“没事,我在这里,别害怕,放心!警察会找出凶手的,没事……”
“都是我不好,才结婚他就被……我肯定是一个不详的人,肯定是我克死了他,是我,是我的错。”女人的情绪已经濒临奔溃,更是泣不成声。
沈学霖将紧紧搂住他的女人从他怀里温柔的带离,随即对上她满含眼泪的双眼,说道:“罗曼,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情绪不稳定,但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责怪自己,而是配合警方找出凶手,ok?”
罗曼眼神慌乱,她一手抓着头发,“我……我不知道怎么配合……我只知道我醒过来,他就那样了,赤身***的躺在那,乍一看还以为睡着了,后来我发现他的下体……他的下体……”
说到这,罗曼再次奔溃,完全说不下去,她开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一道苍劲的男声将罗曼未说完的话说完了。
“吴先生的下体被阉割了。”
听见声音,沈学霖站起了身来,随即转过身,去看向说话之人,伸出手与其一握,开口道:“森警官,好久不见。”
森警官却是不肯跟沈学霖握手,仅是拍去了他的手,“遇见你准没好事,我刚调到刑事科就遇上这么大一个案子,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都快退休了,怎么就不调我去管理档案呢,那地方多舒坦!”
沈学霖并未说话,仅是侧身看了眼坐在那哭泣的罗曼,随即
便弯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将杯子放进她满是颤抖的手里,对森警官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森警官看了眼情绪不稳定的死者家属,点了下头。
随即,两人便来到了别墅的外面,两人都好吸烟,很自然的都点了一根烟。
沈学霖一边抽着烟,那缭绕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好似圈在了里面,他开口问道:“怎么死的?”
森警官说道,“根据法医的初步断定是心脏被重击,引起的心脏骤停,当场死亡。”
“我能不能看一眼尸体?”沈学霖又问道。
森警官眸光一闪,开口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例行公事还是要问一下你,你跟死者的家属罗曼是什么关系?”
沈学霖回道,“罗曼是我的学妹。”
“老沈你知道的,要不是看在你之前那么帮我,我是不会破例让你看尸体的,再加上你跟死者的家属罗曼还是学长跟学妹的关系,就更不应该了,但是只要你愿意再帮我这一次,我还会考虑看看……”
森警官的话还没说完,沈学霖就不甩他,直接走进了里屋,向着楼上走去。
“喂……喂……你这傢伙,你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样子还是要装的。”
见人早就没影了,森警官将手里的烟吸完后,也跟了上去。
……
森警官跟沈学霖是同时来到案发现场的,姑且判断下来的案发现场,也就是主卧房。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法医正在查看死者,还有两个警员正在小心的处理里面的证据。
只见死者赤身***的躺在牀上,正如森警官所说,下体被阉割,而凶手将阉割完的下体并未带走,而是用针线缝合在了死者的心房那一处,死者看上去没有因为痛苦而呈现出任何扭曲的样貌,双眸闭合,嘴唇抿着,看上去就好似睡熟。
屋内的窗户闭着,房间内没有特殊的气味。
森警官说,“这个凶手看着是在杀人,其实更像是做一件艺术品,我怀疑这个凶手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作案。但是,奇怪的是,他这种杀人的手法跟我们警察档案库里存档的任何一名连环杀手都联系不上。老沈,你是美……”
说到这,森警官立马察觉自己说错话,就直接将后面的一个字吞了回去,改说,“你对这种比较有经验,你给看看,这事哪种变态做的,抓住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说完,森警官就招来一名警员,对他说,“快!给沈教授拿副手套来。”
随即,一名就立刻拿过来一副手套。沈学霖从容接过,戴到手上后,就走上了前去。
法医见到沈学霖过来,便是退到了一旁恭敬道,“沈教授,您来了。”
沈学霖严肃的看了眼女法医,开口道:“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我只是一个学心理学的,你继续你的工作。”
“是!沈教授!”女法医颔首道。
在法医继续做着初步尸检的时候,沈学霖一直在旁观察,更是努力逡巡过脑子里储存的信息。森警官说的没错,这是一个连环杀手,这个死者应该是他第一个对象,如果不及时抓住他,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将下体这种敏感的东西阉割,还缝合在死者的心脏处,这种手法确实有点变态了,但是并非是沈学霖接触过的最变态的一个。
沈学霖突然开口问道,“你可以断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嘛?”
“可以断定。”法医回。
这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就说明此人是直接入室杀人,刚才听罗曼说她醒来就发现死者死了,也就说凶手或许使用了一种迷药致使罗曼熟睡——
迷药?
“沈教授,你有发现什么吗?”这时,森警官站到了沈学霖的身旁去,开口问道。
沈学霖没有吭声,仅是对女法医说,“你提取一下这房间里每个物件的样本,听清楚了,是每一个。”
“好的。”法医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学霖的意思。
“谢谢!”沈学霖礼貌道谢,随即侧过身看向了森警官,“我可以用一下你们警方的实验室嘛?”
森警官本来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烫手山芋内,听见沈学霖这么说,简直乐开了花,“当然可以了!老沈啊!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沈学霖却道,“这次我一个人估计是帮不了你,还需要一个人才能帮你。”
“谁啊?还需要谁啊,你说出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找他出来。”森警官激动的问道。
“程——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