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沫瞅见了父亲头上掺和的好几许白发,心里终究难受梗塞,若不是因为她跟安叶倩的宿怨,这安叶倩也不会突然把手伸到了夏氏来。
此刻,她怒目瞪着沙发上的女子,冷声道:“安叶倩你想要报复冲着我来,跟我家人无关,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安叶倩挑了挑黛眉,皮笑肉不笑道:“哟!瞧你这话说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真心想要帮你啊,你爸偷工减料的铁证可是在我手上拽着。”
“若不是念及咱们同为姐妹一场,我早就将你爸告上法庭了,别说夏氏被法院查封,对外宣布破产,恐怕就连你们夏家那栋老宅怕是也守不住了。”
“如今我前来只是想着跟夏董商议夏氏转让协议,这已经算是够仁慈了。”
之前,父亲确实跟她提过当初夏氏面临财政危机,他逼不得已只好在材料上动了手脚,以次充好,以至如后来出现了南月湖工地倒塌,造成了人员伤亡,这件事还是言潇笙亲自替她摆平的。
后来还将一无关紧要的项目给了夏氏去做,当初她还言辞凿凿的跟父亲说过,千万别动那些歪心思,父亲也向她保证过的。
此刻,她狐疑的目光转向父亲,夏父忙朝她摇了摇头,“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干这行几十年来了,全是凭着良心做事,再说,我刚接受了鼎盛的项目,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安叶倩不急不缓的拿出一叠资料往茶几上一丢,冷冷一笑,“冤枉?如今铁证如山,夏董居然还直呼冤枉,倒是好笑。”
“若不是念及跟你女儿的情谊,恐怕如今上门拜访的该是法院的人呢?说不定夏董一大把年纪了,最后还落个蹬监狱的下场。”
当然,若不是厉寒霄从中作梗,她又岂会只是简单的要了夏氏方才罢手,非得把这老头子关到监狱内方才解气。
那日宴会上,夏芷沫公然勾搭李泽,两人狼狈为奸,让她如此难堪至极,这口恶气憋在心里不出,实在不解气。
她执意非得跟父亲要了这夏氏,为此,厉寒霄还跟父亲闹翻了,父亲恼羞成怒,收回了厉寒霄手中的职务,还把他给关押了起来。
这厉寒霄失势,是因为替夏芷沫说情,倒也是傻。
可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才是堂而皇之的申昌盛唯一的千金,又岂会将珑坊交由外人之手,往后自然是想着让李泽独大,继承珑坊的。
想到这一层深意,又加之厉寒霄毕竟是申昌盛的左旁右臂,他父亲又曾是申昌盛的救命恩人,总要顾忌点他的面子,这才让安叶倩点到即止,不可太过。
否则,就凭借安叶倩的脾性,早就将这些铁证交由法院处置了,让夏氏倾家荡产,方才以解心头之恨。
夏芷沫看了看那女子势在必得之势,看来今日她是有备而来了,而且手上还拽着父亲铁证,虽然是父亲一时急糊涂干出的事,可却是不可避免的被安叶倩抓住了把柄。
夏父见女儿好半响都没说话,急忙催促道:“沫沫,你还愣着干什么,这都火烧眉头了,你赶紧的给潇笙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