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筠虽然嘴上那么说,可若是真的把言瑾玉还到言家,说不定他又有点舍不得了。
毕竟这两年朝夕相处的,加之那丫头偶尔也挺有机灵劲的,譬如说有时候忙工作太晚,她总会体贴入微的给他亲自泡一杯热茶。
又譬如说她明明喜欢吃提拉米苏蛋糕,却舍不得自己吃,非得执拗的留下来给他吃,只有等他吃了几口不要了,她方才眉眼弯弯甜滋滋的吃下剩余的。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还记得有一次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她站在外面的院子内冻的簌簌发抖,一张巴掌大的俏脸冻的通红一片,就连牙齿都冷的在打颤,手上却紧紧的攥着一块糖。
而那颗糖被她攥在手里一整天了,那是她最喜欢吃的进口的水果糖,只剩下最后一颗了,她不舍得吃,一直攥在手里等着陆白筠回来,给他吃。
当时他眉头紧蹙,气急败坏的大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大冬天的不在屋子内好好待着,跑到外面吹冷风,回头着凉感冒了,又来折腾我,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撞上了你。”
面对他的满腔的怒火,之前她待见到男人的那一抹期待和欢喜逐渐消失不见,明媚的眼眸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抿着红唇很久后,她方才将攥在手里一整天的糖,微微展开,怯生生的低声道:“白筠哥,别生气了,吃糖就开心了。”
当时他神色愣愣的睨着眼前的女子倒像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垂着眉眼,眼中含着胆怯和害怕,隐隐还有丝丝期待和忐忑。
那玉手早就冻的红肿一片。
她就那般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形单影只,又是那么的孤寂和萧瑟。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令人心疼。
之前男人所有的愤怒似瞬间化成了绕指柔,早就化为了泡影,无影无踪了,他甚至内心深处涌现了一抹愧疚,她还是个失去记忆的病人,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她大呼小叫。
更没预想到她大冬天的站在雪地里,冷的浑身发抖,就是为了等他给他吃糖。
他的心里涌现了一抹复杂难明的情绪,很窒闷难受,似怔愣了一会,他方才拿过那颗已然被捏的皱巴巴的糖果,然后缓缓打开,放在嘴里,甜滋滋的,似能甜到心里,也暖到心里。
他瞧见了女子脸上绽放的宛如霁月般璀璨的笑容,既然是在瑟瑟发抖的冬季,那笑容却暖如春风,在他沉静如死水般的内心深处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将身上的大衣立刻褪下来,披在女子略显单薄的娇躯上,大掌紧紧的包裹着女子被冻得通红的玉手,来回摩挲着。
男人柔声道:“丫头,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了,就算你想让我吃糖,也该在屋子内等着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