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云朗把教他们俩的时间定在了傍晚,也就是从青云武馆回来后的那段时间。
至于为什么不是晚上,那是因为晚上云朗要跟着梅先生在【梨园游梦】里学习。
这么认真一算,云朗的时间真的安排的很紧凑啊,难怪郭先生从不要求云朗到相声会馆里熏,实在没时间啊。
郭先生目前为止教给陈云深和小辫儿的东西,基本上全都是跟背诵有关的,比如太平歌词,比如贯口。
反正都是基本功,干练的话还容易胡思乱想,
因此,云朗要求陈云深和小辫儿在练习蹲马步或者压腿或者下腰的时候,嘴里不能停,要跟着云朗练习吊嗓子。
也就是唱戏时候用到的正确发音,比如说旦角的声音怎么发,武生的腔调怎么唱,反正就是不能闲着。
云朗自己经常这么干,因此也没觉得一心二用有什么难,习惯了就好。
但对陈云深和小辫儿来说,简直比背太平歌词还要来的痛苦,陈云深还好点儿,身上有黄梅戏的基础。
但小辫儿就不行了,完全的零基础,有好多次都差点坚持不下来。
云朗和陈云深一个武力威胁一个语言鼓励,反正磕磕绊绊的也坚持了下来。
云朗教小辫儿和陈云深学习师门曲艺的事情,郭先生心里门清,却从未出言反对过,就这么任由三个小家伙折腾。
更没有说因为目前曲艺界没有这一门所谓的京剧曲艺,而生出排斥的心理。
甚至有时候还跟云朗讨论关于京剧的一些知识,越接触就越是忍不住被京剧的魅力折服。
不能跟梅先生促膝长谈成了郭先生的一大心病和遗憾。
让云朗觉得好笑的,就是郭先生有时候正琢磨什么事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就会忍不住让云朗当场唱一段儿。
就算是清唱,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眯着眼睛打拍子,一副享受的样子。
尤其最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创作新段子遇到了瓶颈,从没有九点之前起过床的郭先生,居然在八点就下了楼。
也不吃饭,泡了一杯浓茶往沙发上一坐,对着刚从练功房出来的云朗招手:
“云朗,给师父唱一段儿吧,随便唱点儿什么都行。”
云朗“哦”了一声“师父我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郭先生点点头,随即又皱眉:“你没时间去剧场里熏,又没时间出去多听多看,你这样闭门造车可不成啊。
相声文化你得让它接地气,因为它很多包袱和段子都来源于生活,这样才能让大家有共鸣,不能高高在上端着,
这样,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去拜访一下别的相声艺人,你得亲自感受这种氛围。”
云朗把水杯里的水喝完,一边点头认同郭先生的话,一边问郭先生:“今儿唱哪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