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这身伤养了小半月,郭先生就逮着苏季风喷了小半月。
苏季风每每被郭先生气的跳脚,却总是因为嘴皮子不够利落而惨败。
一开始云朗还劝来着,可是云朗只要一劝,俩人就会同时讨伐云朗,让云朗请梅先生出来露个面儿。
云朗去哪儿给他们弄一个梅先生?
后来俩人再吵吵,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就当听相声,反正一个吵不过一个打不过,都有分寸。
云朗身体恢复之后,苏季风亲自盯着云朗练习梅先生布置的基本功,用他的话解释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郭先生怕他突然又发飙打人,只要苏季风出现在训练室,郭先生哪怕晚上睡的再晚都爬起来陪着。
遇到他看不明白的还亲自解说,倒是过了一把当老师的瘾。
苏季风从一开始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强行忍着,就怕脱口而出说一句【这都什么玩意儿】
到后来的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你爱怎么滴怎么滴吧,反正都练了这么多年,我还真能废了你不成?
但特别强烈的抗议云朗居然把一天之中最好的时间用来练习京剧基本功,而不是用来练习青云派的基本功。
说云朗这是分不清主次,还说云朗这是没把他放在心上。
甚至指着云朗的鼻子说你长这么妖孽,学会高强的武功才有自保的能力,不然真把你抢走当压寨相公,看你死不死?
云朗的一颗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忐忑的厉害。
被苏季风嫌弃成狗屎的云朗,在曲艺圈却犹如一簇小火苗,虽然很弱小,但发出的光亮却不容忽视。
先不说云朗这种让人耳目一新从未出现过的唱腔和表演够不够惊艳,能不能形成一个流派,
单说《锁麟囊》这部戏,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台词,确实是无懈可击。
如果说第一遍是图新鲜,看故事,那么第二遍就是听唱腔,听咬字发音,看演员的身段,动作,表情。
到第三遍第四遍的时候,就会觉得怎么越听越有味道,越看越没够了呢?
想跟着唱,却总是唱不出那种韵味儿,模仿不来,这个就厉害了。
先前送出去的那些碟片,这个时候就成了抢手货了。
谁手里要是有这么一张碟片,那真就跟捡漏买了个货真价实的古董是一样一样的。
郭先生每天都能接到电话,都是请郭先生再多刻录一点儿碟片,他们愿意出钱购买。
郭先生这时候哪有心情管你们碟片不碟片的?我徒弟云朗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一个个没点儿眼力界儿的。
上次来家里的那几个人后来也陆陆续续来了几回,但郭先生就是憋着不给开门。
郭先生心里有气啊,要不是你们几个霍霍着要云朗登台表演,云朗能被打的这么惨吗?
就算把人放进来,也全都躲了起来,派一个小徒弟过来招呼着。
反正热水管够,茶叶是没有的,瓜子水果伺候着?想都不要想了。
想参观房间什么的,对不起,师父没在家,我们也不敢做主,怕师父回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