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抓人的卫长风开口要走的时候,差点没把云朗给留山上,主要是山上的师父师伯师公们不肯放人。
嫌弃苏季风耽误了云朗这个好苗子,上山前是什么水平?下山的时候又是什么水平?不可同日而语嘛。
嫌弃卫长风这个大师伯对师侄不够关心,整天就知道写字写字,师侄的功夫都不知道抓一下。
被长辈们喷了个狗血淋头的师兄弟俩人,再三举手发誓,说是一定会好好抓云朗的功课,保证不会掉链子。
心不甘情不愿的青云派前辈们才肯放人,但云朗也被要求每年必须腾出两个月的时间上山接受考核。
三个人又是口头保证,又是举手发誓,许下一堆诺言之后才终于踏上了下山的阶梯。
云朗摸摸自己的披肩长发,对一旁的卫长风说道:
“师伯,下了山我想先去理个发,要不然我郭师父还以为我消失的这一年做手术去了呢。”
卫长风看看云朗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再看看那一头乌黑顺滑的披肩长发,也是服气的点点头。
随后又问:“在山上的时候怎么不让你师父帮着理一理?长这么长确实像个女孩儿。”
云朗看了一眼师父,忍不住吐槽:“师父他每次要帮我剪头发的时候,都被师祖骂,师祖嫌弃师父手艺不好。”
苏季风咳咳咳了两声:“别瞎说,你师祖是羡慕嫉妒你比他头发光滑顺溜。”
卫长风轻轻一笑,扭头看向苏季风,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呀,为了那个姓苗的女人,硬生生躲了一年,真丢咱们青云男人的脸。”
苏季风垂下眼眸:“我倒不是为了她,就是想到我那没缘分的孩子,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卫长风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先不说你那么多的徒弟,就说这些年云朗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能在山上陪你一年,就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苏季风掀了掀眼皮:“你知道什么就瞎说?我在山上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想通了,是真想通了,当时就想下山来着。
可咱师父,师伯,师叔,师祖他们不放人啊,我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郁闷啊。
不是云朗陪我在山上呆了一年,是我陪云朗在山上呆了一年,你要是再不来接我,我都能抑郁了你造吗?”
云朗蓦的睁大了眼:师父您每天在我练功的时候坐在石头上当沉思者,感情是因为没法下山才忧郁的?
早说啊,早说您是想下山就得了,害我白白担心了您这么长时间,还以为您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优思匆匆的。
卫长风能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很想说一句【活该,让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但是看到一旁的云朗,想了想还是应该在师侄面前给师弟一个面子,就转移了话题,笑着问云朗:
“云朗,下山之后要不要跟师伯走啊?师伯家里可好玩儿了,还有师兄陪你切磋功夫。”
苏季风立马不依:“说的好像我青云武馆没有师兄陪着切磋功夫一样,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徒弟啊。”
云朗笑着解释:“我想先回家去看看,山上没信号,除了刚上山的时候打了个平安电话,一直也没联系,不知道郭师父他们好不好,等我这边闲了再去师伯家里玩儿。”
卫长风稍稍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我没太关注,应该还不错,听说去年拜了个师父,有师父护着,那些人也不太敢太过分。
但我听说你师父的师父身体好像不太好,因为不是一个圈子,交集不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