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需要大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后期休养则需要三到五年。”
果然很久!谢家子弟听了,心都冷了半截。
谢忱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治病到养病最少得六七年时间。那怎么行?
谢忱的两个儿子先惊了一把,后来反倒冷静下来。对于他们来说,谢忱的位置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保住谢忱的性命,他们就不会失去父亲。这样一来,二房也才能站住脚。
荣华富贵和父亲,他们选择了亲人。
“以后少不得要麻烦姑娘,还请姑娘对父亲多费些心思。”谢忱小儿子谢祎拱手对林清浅行礼。
其他几个子弟也七嘴八舌说起客气话来,当然说话的人中,并不包含谢祯。
“银针。”
什么?小姑娘连银针都没有?银针不是郎中吃饭的家伙吗?一连三问盘旋在谢家子弟脑中。
“姑娘稍等,我这就安排人去取针。”谢祎反应最快。
林清浅也不催,要了笔墨纸砚写了一份药方,然后递给谢忱,“连喝七天,多吃鸡肉、蛋类和豆类,饮食清淡少盐,少鱼。”
“姑娘辛苦了。”面对的是小姑娘,谢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林清浅打交道,他说话的神情都不得劲。
“一次药方一千两银子。”林清浅淡淡地回答。
林渊吃了一惊,这个价格过高,谢家的身份特殊,林家虽然不想攀高枝,但也不宜得罪谢家。清浅要了重金,不知谢家有何反应?
谢家子弟果然全都吃了一惊,他们诧异地盯着林清浅,一时竟然忘记男女之别。
谢祯脸色奇差,林清浅报出价格,他就想起当初自己许下的诺言。
一千两银子对于谢家来说,不算多。不过,林清浅太贪婪,他不喜。
“本公子许你千金不假,不过你并没有治愈病人,凭何要银子?”他邪笑问。
林清浅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谢忱,“将军是否也认为我要价过高?”
谢忱和谢祯不同,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林清浅当面索要诊金,十分坦白,没有任何铺垫,品行倒是合了他的胃口。
“哈哈,千金固然不少。不过,对于我这条命来说,不算多。”他大笑回答。
一旁的谢祎见状,连忙从袖中掏出银票递给了林清浅,“姑娘清点。”
父子二人似乎并没有认同谢祯的做法。
林清浅是谢祯请来的人,最后二房竟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谢祯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几分。
说话之间,一个小厮已经取了银针过来。
“都在这儿看着吧,省的有人瞎传坏了我的名声。”林清浅起身,“请将军脱下衣物,只留下亵衣亵裤。”
谢忱脸色一红,当着一个妙龄姑娘脱衣,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清浅。”林渊激动站起来。
霍久岑低垂眼帘,没有开口。
她心中微叹,小丫头就不担心因为此事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林清浅不在意,认真整理手中的银针。听到林渊的叫声,她叹口气安慰林渊,“大哥,医者父母心,既然我来见了病人,就会遵守该有的医德。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更何况,屋子里并无外人,将军府的人不至于多嘴多舌。”
谢家子弟......
他们的确吃惊,不过还真不会多嘴多舌外传将军治病的经过。
“父亲,治病要紧。”谢祎上前劝说。
谢忱见林清浅脸色不变,狠了心,飞快地脱掉了身上的外衣。
屋子里烧了火盆,倒也不冷。
林渊心中十分难受,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话说得轻巧,屋子里这么多人,谢家就能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外传吗?最起码,他就不信谢祯。
林清浅见他神色难过,含笑继续劝说,“就算传出去又如何?屋子里这么多人,我又能如何?清者自清,我并不会在意别人怎么传。”
“林姑娘,谣言不可小觑。谣言猛于虎,有时候,可能会要了人的性命。”霍久岑脸上挂着笑容,他和林清浅说话,视线却是落在谢祯身上。
谢祯.......
“谢祯,人可是你请来的。”霍久岑继续下猛药,开玩笑,他是担保人。尽管他是被林清浅坑得才当了这个担保人,但既然坐到屋子里,他就得对得住林清浅。谢家其他人,他可以相信,但他不相信谢祯。
谢祯亦正亦邪,做事向来只凭喜好,是谢家另类的奇葩,霍久岑不得不防他。
“正如林姑娘所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其他人,本公子可管不了。”谢祯笑得邪魅。
“林姑娘为我治病,如果有人为此中伤姑娘,就等同于和我们谢家作对。我以性命担保,谢家子弟绝不会传任何不利于姑娘的流言。”谢忱正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