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石奇,我可以答应娘,为娘出这口气。不过,却不是现在。”薛想容脸色阴沉,“现如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娘,总得为哥哥和我考虑一二吧?”
薛夫人又是一愣,情绪终于稍微有些缓和。
“有嫂子和我在,娘除去不能四处走动,吃喝用度绝对不会比以前差。”薛想容和声悦色哄着她,“你是我的亲娘,我还能委屈了你?等事情缓上一两年,我一定让石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娘,杀了他,只是一时痛快罢了。”
薛夫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面色十分僵硬。
“而且,我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薛想容绝色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看着十分阴冷。
薛夫人猛得抬起头,“还有别人想害为娘,是谁?”她激动地抓住了薛想容的手腕。
因为太过用力,薛想容感觉到手腕疼痛,她没有甩开薛夫人的手,而是盯着薛夫人的脸冷冷地问,“娘,你老实告诉我,雷府那日,林清浅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薛夫人再次愣住了。
她即使没有给出答案,薛想容也明白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睛,“娘,我警告过你,不要动林清浅,你为何不听。”
她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守着外面的丫头婆子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谁也不敢进屋来去劝解。
“我告诉过你,不能动林清浅,你为何不听?”薛想容的脸色愤怒。
“是林清浅在背后害我是不是?我要杀了那个贱人。”薛夫人又开始疯狂。
“林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伸手到我们薛家的后院。”薛想容气得真想不管她,可薛夫人是她的亲娘,她又不能真的甩手走人,“娘似乎忘记了,林家背后站的是谁。”
“是霍家还是谢家为她出头?”薛夫人在烛光下如一条毒蛇一般,阴沉着脸,眼神十分凶狠,“我不管是谁,一定要杀了她们。”
薛想容苦笑不已,“娘猜错了,你还忘记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人?薛夫人冷了一下,随即疯狂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林清浅不过是靖越王的玩物,王爷怎么会为了她,插手女人的事?”
“雷府发生的事,平阳城无人敢议论,而薛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平阳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娘觉得是谁能有这么大能力控制谣言?”薛想容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我们薛家也不是小门小户,那些人就不怕吗?”
薛夫人噗通跌坐在椅子上,她彻底傻了。
“王爷怎么能那样对我,你以后可是他的王妃呀。”好久,薛夫人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王妃?薛想容眼泪掉了下来。
以前,她一直也是这么觉得。但自从林清浅出现后,她再也没有信心。
原来,以前的一切都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赵景云对她的好,也是她自己编织出来的一场美梦而已。
“杀了林清浅,只要杀了林清浅,王爷还是你的。”薛夫人不再为自己伤心,一心为薛想容谋算。
杀人?薛想容摇头,不是她不想杀了林清浅,而是她不能杀林清浅。如果她这时候动手,赵景云会将整个薛家清洗了。
就算赵景云对她没有感情,薛想容也算是和赵景云一起长大,她对赵景云的性子,比谁都清楚。靖越王,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她不能赌。
她的命很重要,她绝不会为了一个林清浅而搭上自己的命。
既然赵景云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对林清浅的情义,那么她就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薛想容想要的东西和人,向来没有人能阻止她,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娘,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别给女儿添乱,好好养身体就是对女儿最大的爱。”薛想容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女儿暂时顾不上你,你放心,谁害你的,有一天女儿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爹那边,你也什么都不要问,也别闹。在女儿心目中,娘亲最重要。”
薛夫人傻傻地看着略显寂寞的女儿,好久才点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了。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她一定会听女儿的话,绝不去算计林清浅。
“姑娘。”薛想容走出佛堂,守在外面的丫头婆子立刻低头给她行礼。
“好好照顾夫人,如果发生什么事,让人去找我,就别去麻烦少夫人了。”薛想容出门后,依旧是风华无双的贵女。“吃喝用度,挑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