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村民一年来攒了不少钱,有聪明的人,得到林清浅提醒,立刻往木匠家跑去。
反应慢一点儿的村民见状,连忙也跟上去了。
第二天,就看到有的人家用上了大铰镰刀。
村民们半年的练武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么大的镰刀,要是放在以前,村里就没有几个人能拿得动。可如今,举着镰刀的人,就像玩似的,刷刷,经过之处,成片的稻子就倒下了。
有人眼红,嚷着要借回去用。
杨里正在林清浅的指点下,立刻将村民们组织起来,分成互助小组,有工具的人家先收,其他人家帮忙,其他人负责捆绑搬运,场上则有半大的孩子和老人负责脱粒。
这样流水线下来,明显收割的速度快多了。
趁着天气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也不偷懒,大家相互交替来挥动镰刀,场面热火朝天。
小孩子也快乐,他们挎着小篮子,负责清收地里掉下的谷穗,争取做到一个不落全扫光。
“外面太阳太大,别出去。”余归晚逮着林清浅,又开始唠叨。
林清浅知道余归晚是心疼她,她只是笑。
“娘,姑姑,我捡回来的稻谷。”觉予兴高采烈地提着小篮子回来,他努力举起小手,为的就是让余归晚和林清浅看清楚他捡了多少稻穗。
“觉予真厉害。”林清浅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林清浅的想法和勋贵之家的子弟不同,孩子就该从小做些利索能力的事情,并且知道粮食来之不易。有钱不是铺张浪费的理由。
两个孩子和林清浅也亲,余归晚却希望两个孩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兰姨见她有想法,教训了她好几次,“清浅那是有大智慧,大福气的人。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两个孩子变得快乐又结实,你别不知足。”
“娘,我可没有埋怨妹妹的意思。”余归晚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就是想让他们多读点儿书。”
兰姨在私塾里教绣技,成天和孩子待在一起,她倒是多了许多想法,“读书好,可是读成书呆子又有什么用。清浅的教育潜移默化,春风化雨,孩子小的时候看不出来成效。等他们中了举人当上官就能看到功劳了,知道百姓苦,才能切身为百姓着想。”
余归晚抿嘴轻笑,到老鹰嘴村一个月,她也融于了村子里生活。就像她,也更乐意在作坊里做点心,而不是看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哥哥也捡了许多。”觉予还不忘为哥哥表功,“等晒干了,我们就用这个吃大米饭。”
“好。”林清浅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林觉予得到姑姑夸奖,兴奋得眼睛都冒光。
文心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他咕咕没歇气一口气喝光了。
“把葫芦给他拿上,再准备一个给宗思。”林清浅吩咐。
初心答应一声,进了屋子后,手里提出两个小葫芦,葫芦口还用丝带装饰了,一个给林觉予挂在身上,另一个放在篮子里了。
林觉予得了葫芦,高兴得又跑了出去。
余归晚看到健康结实的小儿子,眼中多了几分润湿,谁能想到这孩子去年的时候,连走几步都喘得不行呢?
“不许再出门。”余归晚不放心林清浅,又叮嘱几句。小姑子对她好,是她的恩人,她要用一辈子去报答。“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去作坊转转,或者看看医书。”
世上再无比林清浅再悠闲的待嫁新娘了,靖越王什么都为她准备好,她连针线活都不用动一下。余归晚想到赵景云对林清浅的维护,嘴角不禁勾起。
“好好,我不出去总行吧。”林清浅轻笑。
余归晚满意了。
打脸来得很快,莫心从外面匆匆进门,“姑娘,谢二公子领了一批人来。”
动作挺快的!林清浅轻笑,“走,出去看看。”
余归晚......
唉,怎么就不能在家里多待一会儿呢?
“要不,将帷帽带上?”余归晚迟疑一下问,随即态度又坚决起来。
她的话音一落,文心就进了屋子里,片刻之后,帷帽终于戴在了林清浅头上。
秋收时节,村里人很少,村民大多都在地里干活,林清浅和四个丫头快步去西侧的荒地,人还没有走近,老远就听到一群男人在哭天喊地。
林清浅笑眯眯来到了田头。
也不知谢祯从哪里找来一把椅子,他就坐在一棵树下,盯着前方的一群男人。
这些男人之中,既有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也有衣衫褴褛的穷光蛋。他们脸上带着惊恐,几个公子哥正一边哭一边求饶,“谢公子,小的只是见到小娘子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求你和县令大人说说,小的愿意痛改前非,以后老老实实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