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靖越王府的侍卫就如此嚣张跋扈,对年老的林老夫人半点儿体恤之情都没有,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
围观的学子们见状,个个都不忍看下去。有那热血之人,忍不住涌上去找侍卫理论。
靖越王府的侍卫冷眼看着理论的学子,冷笑一声,“此事与你们何干?如若胡闹,别怪我们.....”
下面的话,他没有明说,但眼神和口气摆在那儿,所有学子又不是傻子,哪不知道侍卫是在威胁他们。
读书的人最容易犯傻,而且他们自认清高。在他们看来,靖越王府的侍卫身份的确比普通侍卫高,不过,侍卫就是侍卫,这些人也只是靖越王府有些身份的奴才而已。
而他们读书人,今后有可能都是做官的人。
奴才威胁未来的官员,在学子们看来,简直不可饶恕。
如此一来,他们情绪更加暴躁。
“路见不平有人踩,你们欺人太甚,目无尊长,就不怕遭报应?”
“身为王妃,正该为天下妇人做出表率。”
“杀人不过头点地,天寒地冻,林老夫人年纪大,如何抵挡住严寒?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
侍卫冷眼看一群学子张牙舞爪叫嚣,却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们。
学子们口才不错,真要他们动手,都是些弱鸡之辈,根本没有人愿意出头。
靖越王和林清浅不出面,侍卫们又油盐不进,再看看气息奄奄的林岳和林老夫人,学子们顿时觉得读书人的脸面全都被林清浅踩到了脚底下。
“京兆府不愿意管,那我们就到宫门外静坐。”
“对,天子脚下,难不成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等读书人,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发生。”
......
有人开口,其余的人几乎是一呼百应,众人一边谩骂,一边三五成群找相熟的人去。
京城之中书院多,学子也多。
闹事的学子们回到书院,将情况简述一遍后,不少人受到鼓动,立刻愿意加入。也有心脑清醒者,不愿意跟着一同去。
拉拢的人鄙夷一番之后,也不好强求,只能自己过去了。
就算如此,到宫门外静坐的学子们也达到了一百多人。
事情闹得果然太大,过了午时,宫中就来了人传赵景云和林清浅进宫一趟,顺便还要带走了林老夫人、林岳。
林景行对此不但十分气愤,而且还十分担心,“宫中传你们进宫,为何还让老虏婆和林岳一同进宫?”
“皇上还不够狠呀。”林清浅感叹。
林景行......
他不明白林清浅所言。
赵景云轻笑,“不是不狠,而是趁机要名声罢了。要是老婆子和林岳全死了,史书上少不得会多他一笔假仁假义的评论。”
林景行顿时恍然大悟,他懊恼地皱起眉头,自己还是太嫩了,考虑事情不周。站在另一个高度审视当今皇上,林景行对天子忽然多了几分轻蔑。
“进宫后,当今会不会为难你们?要是他不让妹妹上玉碟......”
“本王的王妃岂是他能左右的。”赵景云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林景行一愣,随即心中对了几分感激,忽上忽下的一颗心顿时平静下来。
夫妻二人收拾一番后,慢悠悠地坐上马车,往宫中方向去。
皇上神色十分恼怒,太后和他坐在一处,神色也不太好看。
下方的文武官员分两列站着,其中一个御史正慷慨激昂地谏言,“虽说林家和林清浅断绝了关系,但人之发肤受之父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林清浅是林家子嗣,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林清浅却以靖王妃的身份,六亲不认倒也罢了,反倒是借机报复,实在不配为人子嗣。”
有一就有二,御史的谏言刚结束,立刻有其他御史和官员跟着附和。
“皇上,学子们在宫殿外静坐,一致请求皇上三思,靖王妃上玉碟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皇上脸上顿时露出不快,心中却觉得痛快极了。赵景云在奏章中反复提及,今生只要林清浅一个女人,要是靖越王府的正妃不能上玉碟,可不就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上不了玉碟,就代表祖宗不认林清浅这个媳妇,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赵景云最后如何处置这件事。
皇上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众位爱卿不用着急。学子们也是一时之气,你们不能人云亦云,还得听听靖越王和王妃如何说后,再下定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