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全掌握在靖越王手中,一大部分已经被赵景云花出去了。一部分即使没有被用掉,但也躺在钱庄里,南陵侯自觉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能将银子从赵景云手里挖出来。
呵呵,估计皇上在,也没有这份能力。
要不到银子,只能退而求次了。
他再看铺子和田地,以及古董字画等等,重新核对账本,“疯了。”等他看完,气得直接将账本扔到了一旁去。
抄没的铺子和田地居然全都被卖了,即使有些没卖的,也被靖越王标注上“赔款”两字,也就是说,铺子和土地完全是赵景云的私产。
皇上来的时候就说过,抄没世家,愿意给赵景云三成补偿。靖越王留下部分的确只有三成。
敢情,靖越王花出去的银子全是皇上那部分。他说,赵景云为什么那么大方,拼命扔银子给百姓,原因在此。换成是他,只要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他也不会心疼。
南陵侯来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得了一份肥差。他心里有数,在靖越王手里或许讨不到多少好处,不过他私心里觉得靖越王吃肉,多多少少也会给他喝口汤。这也是官场上无需说出口的惯例啊!
如今好了,别说喝汤,他就是看一眼汤的机会都没有。
南陵侯看着做得清清楚楚账目的账本上只剩下古董和字画,想哭的心都有了。就剩下这么点华而不实的东西,他回去要如何向皇上复命?
不知不觉中,南陵侯到平阳城已经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来,他除去养伤就是在查账、清点中度过。是的,蚊子再小也是肉。
靖越王将世家查封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字画和古董全都给了他,此外,还有一些绫罗绸缎。凌乱绸缎也是好的,更更好的,账目上并没有。不用说,那些也被赵景云私下里贪墨了。
账目上没有,他们又不是平阳城人,没有亲眼看到查封的现场。因为,赵景云给出的账目是什么,南陵侯也只能说是什么。算了,有比没有好,绸缎也要了。
至于女眷的首饰,赵景云给出的账目倒是很清楚,有一小部分被他用来赏人了,还有一些被他送人了。他给出的理由也很清晰:当初船上并非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还有林家人,也就是靖王妃娘家人,林家人是为了照顾大肚子靖王妃才兴师动众去了平阳城,他不能寒了王妃娘家人的心,所以绫罗绸缎、首饰什么的,总得给点出去安抚人心吧。
南陵侯认真查点了一下,发现赵景云送礼赏赐这放慢倒还没有做的过分,毕竟铺子、田地什么的,他并没有拿出来分给别人,而是用田地铺子换回了真金白银。
再剩下的就是院子和家具,南陵侯心里总算美了些。
“简直岂有此理。”等他看到最后,竟然发现,就连院子,也不全是他们的,因为赵景云要占三成。
也罢,南陵侯决定将剩下的院子和家具全都卖出去,好歹也能换点银子回去。
在平阳城卖地卖院子,绕不开靖越王,南陵侯沉吟一会儿,还是决定下去找赵景云商量一番。
第二日,他将已经誊写好的账本全都还给了赵景云,顺便提起卖院子和家具的事情。
赵景云不以为然回答,“徐大人奉旨办事,本王既然将账本给了徐大人,账本上的东西,自然归徐大人处理,今后不必对本王说。”
这会儿装大方了!南陵侯嘴上向他道谢,心里却在悱恻,账本上还剩什么?他处理?也得有东西让他处理呀。
“最近江面上又见漕帮出没,徐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剿匪?”赵景云看了他一眼,很随意地问。
提到剿匪,南陵侯立刻慎重起来。靖越王手中有一支特别厉害的水师,漕帮是吃的是水上的饭,水上本领不言而喻。别看漕帮只是草莽之辈,但人数众多,足有一万多人,即便已经被赵景云领人击杀一半之多,剩下的几千人也足以让人头疼。
南陵侯其实并不擅长水战,涉及到生死,他考虑就多了,人也变得精明多了。“下官只是奉旨协助王爷剿匪,下官可不敢居功。”
赵景云淡淡地斜睨他一眼,心中冷哼一声,还没有开始剿匪,就居功?谁给他的功劳。
南陵侯想把烂摊子递给他,也得看他答不答应。当即,赵景云轻笑,“徐大人不用太谦虚。你是皇上信得过的人。既然皇上派你来平阳城,剿匪的事情就该以你为主,守备为辅。”
听起来,赵景云很重视他,可南陵侯却笑不出声。靖越王这是打算撂摊子,将剿匪的事情全都甩给他吗?
剿匪不是简单的事情,更是个棘手的差事。南陵侯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想挑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