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渝吐也不对,不吐也不对,慢慢睨一眼江衍,随手抽张纸,侧过头动作斯文优雅地吐在纸里,回头看向严融,继续刚才话题,“严老师可以到工作室来,我有一套蒸馏咖啡机,想请教您怎么用。”
严融看看吃瘪的江衍,别提多好笑了,“行啊!保管你一学就会。”
场上的人目光各色各样,高清镜头直拍,不亚于当众嘲弄,江衍无所谓似抽回手,桌下暗暗捏紧拳头,面上平淡无波,心里恨不得捏死严融,编剧和制作人有什么好说的,严融的屁话怎么那么多!?
大家边吃边听严融讲节目流程,今天下午安排一起去附近雪山滑雪,节目组准备好服装道具,会有当地专业教练陪同,又说了些安全注意事项,提醒大家要注意人身安全,“我们不强求,身体不舒服的,或者胆子小的,可以不用体验。”
严融冲着程见渝眨眨眼睛,意思帮你到这里了。
程见渝感觉精力充沛,身体舒畅,没什么拒绝参加的理由,“严老师,我想试试。”
“别逞强。”江衍突然捏一下他的手心,不满地说。
寒凉触觉冷的程见渝反射性蜷起手指,碰到江衍像冰霜凝结成手背,想起昨晚江衍衣衫单薄的在床边一晚上,他拧拧眉头,沉默几秒,低声道:“我没事,你多穿点衣服吧。”
江衍低头短暂一笑,从程见渝嘴里说出关心的话那么动听,炙热滚烫地眼神直勾勾望着程见渝清隽侧脸,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紧紧捏着,“好,我听你的。”
程见渝费力抽回手,冷冰冰瞪他一眼,警告不要得寸进尺,江衍心里一荡,极为流氓的冲着他邪笑,凑近他,一手捂住麦,低声道:“宝贝,你瞪人真好看。”
“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程见渝缓慢吐字,起身去换滑雪服,理也不理江衍。
江衍靠着座椅,轻轻摩挲光洁下颚,嘴角含着笑意,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似的,在场观众面面相觑,心中像吃了一记王炸,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那个不可一世,恃才傲物的江衍也有今天!
一年前江衍是如何将程见渝呼来换取历历在目,如今忠心耿耿,温柔体贴,想做哈巴狗还做不成,若不是他这张冷峻英挺的脸,对着其他人依旧爱答不理,大家都要怀疑是不是中了什么南洋邪术,真是太可怕了!
滑雪场距离酒店很近,白茫茫积雪一望无际,淡青色峭壁银色雪松交相呼应,寒风冷飕飕,每呼吸一口气,骨子里都是冷的。
节目组一掷千金,包下整个山头,滑雪江衍是行家中的行家,十几岁开始玩滑雪,教练请到拿金牌拿到手软的越野滑雪冠军,断断续续玩几年,不论是实践还是理论,秒杀在场所有人。
推雪机陆陆续续将众人送上山顶,穿上厚重的白色羽绒服,戴着安全帽和滑雪镜,看不见脸,看不出身材,江衍下车一刻,第一眼还是看到程见渝,一对一的教练正在教学,程见渝站姿挺直,双手垂在两侧,即使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认真专心,在熙熙攘攘人群中鹤立鸡群。
江衍单手把滑雪镜推到头顶,背靠着推雪机,双手抄进羽绒服口袋,一瞬不瞬地看着程见渝方向。
教练是多丹本地人,浓眼粗眉东南亚长相,双手搭在程见渝握着雪仗的双手上,说着生硬中文,边说边拉着程见渝手向前,程见渝似是笑了下,掀起滑雪镜,白净脸颊轮廓分明,在雪地里纯的不可思议,那双清透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教练。